沈清棠挑了下眉,没再追问。
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
她侧头看向沉着脸,至今一句话没说的县令。
不止沈清棠,看热闹的多数人此刻都看向县令。
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
王员外方才的话以及此刻县令夫人的言语和作为都跟县令有关。
他们两个人简直是将县令身为男人的尊严反复践踏。
县令不知是受惊过度还是习以为常,除了脸色阴沉了点儿,基本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他没理会众人的目光,侧身朝陈小公子扶着的老人开口:“陈老,王之敬亲口供述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恰好近日本县衙也收到一部分王之敬欺行霸市、行贿、强占无辜百姓土地的状子和证据。
按照本朝律法,我身为一县之令,应当将他带回县衙收入大牢,择日审理。
不过,因本县令也牵扯其中,还请陈老您辛苦旁听,做个见证。”
陈老点头,“你是一地父母官,像这种为祸一方的恶霸理应由你审理处置。只是……”
顿了顿,陈老继续道:“眼下你与他有私怨,再由你审理怕是不妥,老夫觉得为了公平起见,哪怕你是本地县令也应当避嫌。”
县令显然不意外陈老会反驳,应得痛快,“是我考虑不周,那按陈老的意思把王之敬押送到府衙,由上级府尹审理如何?王之敬所犯之罪,纵使由府衙处理也不算小题大做。”
沈清棠目光一直没离开县令。
县令表情变化不大。
沈清棠心头一跳,危机感顿生。
古代和现代不一样。
在现代,普通人很难见到一县父母官。
古代人少,有些县跟现代的镇差不多。
甚至没某些人口多的镇大,想见一县父母官相对容易许多。
沈清棠对县令的观感还停留在刚到北川不久,跟沈清柯到衙门送鱼和香皂时。
她对县令的印象:儒雅、亲民、和善。
而此刻只觉得的县令……能忍。
一个男人,当众被爆出妻子出.轨的丑闻不说,还被情敌嘲笑、玩弄,换一般男人,此刻还管什么律法不律法,早拎着刀去砍王员外了,可县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