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王储派人去鬼域查过,但他的来历神秘,收买鬼族也只得知一个名字,过去的经历似乎被刻意抹除,查探不到更多。”
裴钰的字除了只有临城的亲人会叫,天衍宗里除了秦罗敷和灵珠道尊,很少有人知道,但他们两个都不常叫他的字,这也导致了江敛不认识。
秦罗敷虽然已经放下茶杯,但指尖上的痛意怎么也挥散不掉。
那些以前忽略不计的不舒服,却在这一涌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她的脑袋也有些疼,“江敛,这几天辛苦你了,最近好好休息吧。”
挂掉通讯后,秦罗敷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玄渡,玄渡少君。
她在心里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当初离开,念及他心绪不佳,不告诉去向就算了,可是过去那么久,连一次也没有回来过,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一样,半点消息和近况也无。
秦罗敷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拢,心里有一点生气。
地榜的擂台还没结束,但也很快接近决赛,现在比的是三十进十五。
白天这一整场比赛每时每刻都抓人眼球,甚至有人因为开设赌局赚得盆满钵满。
蓬莱阁的谢长泱一如既往地轻松击退对手,合欢宗的巫雨,司马家的司马彧以及天衍宗的千鹤和宁毓秀等也成功晋级十五强。
大半天过去,演武场这边比试还在继续。
前面的场次很多已经比完,除了一两个擂台的结界还亮着光,其他的已经全部暗淡下来。
主席台上的人见没有看头,走掉大半。
灵珠道尊已经回去,秦罗敷也准备离开。
她刚站起身,属于七号擂台的结界突然亮起。
她只是随意投去一眼,就顿在原地。
只见一个浑身包裹在黑布之下的青年缓缓走上擂台。
他生得极高,也很瘦,裸露出来的皮肤惨白。
秦罗敷垂眸坐回位置上,他应该便是宁毓秀所说的那位名叫昙的人。
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上台。
和宁毓秀描述的一样,他的身法诡异,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便将对手撂下台。
原本准备离开的人也都被这样的情况震惊了。
能进入地榜三十强的都不是无名之辈,都是各个宗门的精锐,精英中的精英。
就算是谢长泱,后面的对战速度也慢了下来,可这个人却丝毫不受半点影响,实力恐怖至极。
他半点不受周围的影响,赢了比试后就走下台,准备离开。
他低垂着头,专心看着地面。
额头露出几缕发丝,眼睑下垂,浓密的睫羽遮住眸色,看起来有点颓废。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注视,他抬起头看过去,一双湖绿色的眼睛像平静无波的湖水。
似乎没想到会对上她的视线,他的眼波闪了闪,再次凝望过来时,眼眸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
但他很快就垂下头,匆匆离开。
不知为什么,秦罗敷感觉对方很是慌乱。
他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周围的人还在低声讨论那人是谁,秦罗敷直接站起身,快步朝他离开的方向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