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父亲将她接回了家照顾。
班昭本以为这样的开局对于守寡女子来讲,算是挺不错的了。
明朝她也是听林可说过的,守寡女子本就是守好自己的分界线,所以她才写下了《女戒》。
只是这一切都是班昭的想当然了。
她没有想过,早在这名女子嫁之前,她的丈夫早就已经重病在床了。
可即便如此,他的父亲看重名气大于天,而且贞节牌坊为其家族荣耀起到作用,惠其子弟。(改嫁之人不能被嘉奖)
将她接回家也不过是迫不得已,因其坊间传闻少年守寡,不安于室,守不住。
所以两家交恶,这名女子也只能回家去。
之后,班昭作为旁观者,见证了她漫长的寡居生活。
她身为外嫁之人,不得干涉家中事务,所以她根本不敢使唤婢女。
班昭本来只是怒其不争而已,但没有想到那名女子所受的情绪、困苦都传到了自己的心上。
甚至连她的小脚都似乎长在了她的脚上,原来缠足对女子伤害这般大。
班昭还看见她为晚辈洗衣做饭,偶然间隙,婢女不过帮忙一二,而家中长辈甚至小辈只是称赞她:淑慎贤良。
班昭渐渐觉得她的日子太过无聊,除了这些就不干别的事吗?
直至她偶然间掌握了身体,忍不住翻了几页史书,可立即被父亲呵止。
这时,她才得知守寡之人,不得穿艳色的衣服,也不得拾起从前的爱好,莫说史书,就是诗书都不能。
她所能做的,不过是洗衣、做饭、礼佛、女工等事。
可班昭似有些不服,只是总被那一套规矩约束,尤其是她所书写的女戒。
用自己的作品来约束自己,才知在历史的更迭中,女子的地位一再降低。
只是可怕的是,班昭这样的日子熬了五十年,所幸侄子宽厚,对她也算孝顺。
但为何他们称颂她之时,只称颂她守节五十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