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房阴冷,烛火飘摇,偏鲍大人的话让人热血沸腾。
刑昭昭低头瞧着自己的手稿,又抬头看看眼含鼓励的鲍大人。
语气里仍旧带着犹豫,“我 ……行吗?”
鲍奇羽温柔的弯起唇角,一双黑眸里满满都是对她的欣赏,“我觉得你 ……一定行。”
“师父?”
钱团头一直暗中观察二人,想要知道刑昭昭会在夏春荣和鲍奇羽间如何选择,但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记得你去兴州府参加仵作考核后回来跟我抱怨,说那么大的书局里竟然一本和仵作相关的书都没有。”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的钱团头,大大方方摸出自己的烟锅,点燃后深吸一口,“我一直都说咱们仵作身份虽低,但作用却不小。昭昭,如果那些读书人瞧不起咱们,不肯给咱们写书,那么咱们为什么不自己写一本呢?”
“可是我 ……”她还在犹豫,心中并没有自信。
“你可是仵作考核的双料第一。”钱团头笑眯眯道,这是他的徒弟,他虽不爱显摆,但心中却是实打实的欢喜。
“可是我 ……” 刑昭昭嗫嚅着,声音越来越小。
鲍奇羽笑容未减,“昭昭,你是中洲开国以来第一位女仵作。”
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可以吗?她能行吗?把她写的东西上报给朝廷?皇帝也会看吗?那么多秀才进士都写不出书来,她一个识些字的乡下丫头却要出书,会不会有人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