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你接着说,钱小娘子都让你们做什么了,为何又如此做。”唐十七又同钱恩恩道:“一个陈管事不够,还有其他管事的,钱小娘子别急着自辩,待他说了之后,你再说也不迟。”
陈管事额头上的汗,是不住的往下滴,他也不敢伸手去擦,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企图埋进那土里。
他支支吾吾道:“这些年帮助积善堂的人越来越多,送进来的孩子也越来越多,明面上我们在官府中登记了一些,暗地里未登记的,则是按有些人的需求,送了出去.....”
卫安心口冒着寒气,他执笔的手都在抖,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没有立刻冲出去,他看了一眼刘三等人,也是恨不得将这陈管事当即杖杀在原地。
“可小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这些支持积善堂的人,才是真正的主子,他们说什么我们又如何违背。”
“所以,你们便由得钱家人作贱,那些无辜的孩子?!”唐十七目光如电的看向他,后者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陈管事痛哭起来,“小人也不想的,可是小人家中也有女儿,他们说不听话,就要拿小人家中的充数。”
唐十七眯了眯眼,“你且先说说,这钱家是如何拿捏你的,又是如何带走小童的,一件也不许漏了。”
陈管事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始将钱家做的事,一件件一桩桩的说了出来,随着那些肮脏的事情,被他说出来之后。
偌大的院子蝉鸣声声,愈显幽静,每个人都像是被寒包裹着,陈管事的声音还在继续,“旁的人家至多带走一两个,有的还是家中多年没有生养的,只有钱家,每回有新收养的孩子,钱大郎君便会第一个来看.......”
“之后便是钱小娘来积善堂带走人,我们也不敢问带去哪里,寻思可能是送给权贵人家,以保钱家富贵......”
“那些被带走的小童,我们再没有见过,”陈管事又作势又哭了起来,“哪里想到他们会那样惨,钱家简直不是人啊......”
唐十七瞥了他一眼,“亲手把他们送进虎坑中的你呢?”
陈管事一噎,再不敢乱说话了,“每回来领人的,都是钱小娘,哦,对了,我还有证据。”
他从身上掏出几张纸来,“这些只是一部份,当时怕他们带了人不认账,把事情都推到我们头上,所以每回都签了字的,而这些是明账上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