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还拿出了一纸供词,上面落款画押的是金生。
奇怪的是,她拿着供词,径直走到了沈典身边,旁边像一面墙的沈崇,见此,默默的移开了些。
金生闻言,半点犹豫都没有,像是倒豆子一般,将他在凤阳县做的事,以及任务,一股脑的说了。
沈家管事在旁边,眼里都冒出了火星子,他却跟没看见似的。
开玩笑,一个管事,能有唐十七可怕嘛,金生暗道,甚至将他做过的事,说得更加仔细了。
“我叫金生,以前只是街头上的一个混混,现在,仍旧是个混混,”金生说起自己的事来,半点不羞恼,“若没有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认识这么多贵人。”
“因为我不愿在老家种地,所以到城里谋活计,可是我什么也不会,找活计也困难,后来遇到了一个,他说可以带我发财,只是需要保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份活计叫人牙子,有光明正大买卖的;也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当时我被赚钱两个字,给冲昏了头脑,想也没想,就跟着那人入了行了,再想反悔也难了。”
“一开始,我看着天南地北,被拐来的小娘子们,还会有怜悯之心,可是后来,见多了,也就麻木了,我甚至成了主动迫害他们的一员。”
金生三言两语,就道尽了,许多人苦难的一生。
众人沉默的听着,又听他接着说道:“有些训练得好的小娘子,他们会成为我们收集消息的一员。”
“红袖阁里的红香,还有扬州瘦马梦烟,传达消息是最出色的两位,因为他们的恩客最多,能让我们快速知晓,哪些大户人家,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爱好,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将人送上门去......”
“几个月前,我与扬州瘦马梦烟,约好接头,结果在交换消息的那日,她同红香一样,被人杀害了。”
“为了补新的人员,我们从积善堂里,又挑了几名小娘子,准备暗中训练,结果被一个夜归的老头儿发现了。”
金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了邓七和江河,“他被这两位侠士一样的人,一掌拍碎了五脏,扔进了河里。”
两人:“......”,他们心里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本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结果有一对年轻小夫妇路过,男的下去救人,我们害怕那老头儿被人救走,索性将那位小郎君,也一起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