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忙道:“后来吴胜每回找我做的事,都被段家主给拦了下来,他就像是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似的。”
黄郡守拿刀的手都有些抖,段守当然知道,因为这些都是周管事在信上交待的。
极尽恶的手段,他们只要段玉活得越痛苦越好。
倘若段守遵照信上的指示,安排段玉的生活。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段玉,只是猪狗不如的活着,真相揭露的那天,黄家才会更加的痛苦,在有些人眼中,活得如此不堪的一个人,黄家将会如何选择呢?
他如今只庆幸,段玉天生讨喜,即使恶在身边,也总有善良的人喜爱他,这些年也多亏段守护着。
可是,段守死了。
死在这个节骨眼上,黄郡守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沈典。
在段玉生命中,几乎是光一样存在的段守,就这么被人杀死了,最痛苦的人,一定是段玉。
黄郡守的脑子转得很快,金生的话也说得飞快,生怕说慢了,又是一顿‘艰苦生活’,“后来有一回,吴胜告诉我,倘若缺人的话,可以去寻段家大郎君......”
金生话落,不知情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寒气,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在沈典与段玉身上来回。
“我当时与你们是一样的反应,生得那般高风亮洁的人,家境优渥之人,怎会和我们做一样的事。”
“可是还不等我上门,段大郎君便主动找到了我,他从积善堂中为我挑选一些人,交给有需要的人。”
“上至权贵人家,供他们肆意享用;下到偏远的山地,给他们做娘子。还有一些富户,满足他们变态的爱好。”
金生说到这里,看了眼唐十七,“钱家的事,他也是知晓的,甚至那些孩子被带走,也是他同意了的。”
唐十七袖中的拳头紧握,她的舌尖死死顶住上颚,才忍住没出手,将沈典按在地上打死的冲动。
金生又看了眼,仿佛事不关己的段玉,也不得有些唏嘘,他们这些生来便在烂泥了,可是段玉,却是被人逼得无法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