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写下了常青二字,“常贤见了他,多几日的功夫都舍不得,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在凤阳再次身败名裂。”
“常青身败名裂,对他有什么好处?”唐十七在‘好处’上,又标记了一下,再写到下一次,“认识常青时,三人正在逃亡的路上,刺杀的人,经他们确定是常贤的人。”
“那些人招招带着杀机,不杀了他们不罢休,当时我若是晚上一刻钟,只能赶上三具热乎的尸体了。”
唐十七又将‘必死’两个字,着重记了下来。
再往下,又是好处,“常贤本就能继承常家,常青的死活,与他影响不大,反而杀了常青,对他的影响还大一些,世人都会说他容不得骨肉至亲,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选择。”
“除非常青死了,他能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利益?”唐十七揣摩了起来,“究竟是何等利益,能教常贤,变成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对常家的了解,不过几人的寥寥数语,对常贤的了解,更是少得可怜,连身边的几人,连他成亲了都不知道。
凭空想不出常贤做这一系列事情的理由,唐十七将纸张收,放在身边的抽屉里,便起身灭了灯火。
径直朝衙门其中一个院子行去,院子就在常青的院子里。
今日入住的伍方,便被安排在此处。
唐十七抬眼,窗户上有一个人影,他安静的坐在桌边,随着火苗的跳动,那影子仿佛才动了几分。
要不是能真切感受到,屋里有一个活人的气息。唐十七都差点儿以为,伍方被人掉包走了,里面是一个皮影。
唐十七上前敲了敲门,“伍方,你睡下了吗?”
伍方端坐在桌上,脑子里面空空如也,听到有人敲门,那双木着的眼珠子,才终于转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衣裳,用手抖了几下,“唐县令,你稍等一下。”
唐十七安静的站在屋外。
伍方不过是确认,衣裳齐整而已,他很快就拉开了房门,对于唐十七没有直接进屋这件事,他是松了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