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身上的黑衣完全被金光掩盖的那一刻，世界突然安静了。
旋转的转经筒停了下来，诵经声停了下来，包括那不断涌来的信仰之力，也在这一刻停下！
少女低垂的头颅扬起的那一刻，有风从远处吹来。
面容如玉，青丝如瀑，绝世佳人。
少女将头颅抬起，看相环伺半空的万千金佛。
神情在耀眼的佛力金光映照下，让人无法看清。
但从隐隐低顺的眉眼，与上扬的嘴角来看，她似乎……
似乎已经被万千金佛渡化，成为一名虔诚的信众！
“小宁……”
看着万千金佛之中仰头而立的唐宁，邱鸿哲只觉得喉咙万般苦涩。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这一声，更不知道自己此刻想要跟唐宁说什么。
能说什么？
或者说自己此刻能做什么？
被渡化了吗？
身为道门弟子的她，难道真被这佛门外道强行渡化，皈依佛门？
不敢想。
邱鸿哲完全不敢去想。
万一事实真如自己所想，那唐宁她……
邱鸿哲艰涩的叫喊，唐宁听不到。
不仅听不到他的叫喊，此时此刻除了眼前的万千金佛，除了手持九环锡杖的伽耶法王，任何人的身影全都无法进入她的眼中。
佛？
他说他是佛，所以要渡世人，渡这万千苦厄。
即使世人无需他来拯救，他来渡化，他也要强行施善！
这是善吗？
不。
在他唐宁看来，这佛施加的不是善，是恶！
先是万民虔诚朝圣，后是无数金佛强行渡化，这样的佛，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伽耶法王的佛霸道归霸道，但无论从何处看，几乎都是没有破绽的。
就好像……
就好像佛就该如此！
可越是如此，唐宁心中的欲念，心中的杀意，便越是炽盛！
佛又如何？
信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