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

要是放在以前，唐宁还能一口笃定这是假象。

可在进入过好几个很沙砾世界之后……

她不敢一眼下结论。

她不知道其真无比的脚下景象，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假环境。

“颜宁姑娘觉得这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假幻境？”

像是猜到唐宁心中困惑一般，青竹公子轻声询问。

“你说它是真实的，我便信它是真实的，你若说它是虚假幻境，那我便信它是虚假幻境。是真是假，全凭你青竹公子一句话。”

真，假，对自己而言重要吗？

不重要。

因为就算是真，脚下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要是假……

假不假，其实全看他青竹公子。

要想真变假，对能操控这一切的他来说，想来不过是举手投足，就能轻易做到的事。

“颜宁姑娘好悟性。”

青竹公子看唐宁的眼神，又比之前更亮上几分。

世人总是计较某些事情的真假，殊不知那份真假从一开始，便不值得他们去如此计较。

真也好，假也罢。

他们计较的，其实不过是自己的忿忿不平。

哪怕自己心底其实早就清楚知道答案，可因为不平，他们也会不接受，不承认那既定的事实。

所以真也好，假也罢，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我要是告诉颜宁姑娘，脚下世界是真实存在，你，有没有想要将其操控的欲望？”

操控？

“没有。”

脚踏山河，凌驾万民之上。

他青竹公子喜欢的，是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吗？

不过很可惜，她唐宁对权势，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全是对她而言，就意味着繁琐，意味着麻烦。

唐家的通灵阁她都不想打理，更别说让她去操纵这些人了。

“我就一普通的小姑娘，这种统御万民的事，我做不来。”

普通的小姑娘？

“进入阴间地府禁区，到达真酆都城，打算去往彼岸封印之地的普通小姑娘？”

僵住了。

唐宁的身体因为青竹公子这一番话，如石头一般僵硬住。

“唐宁姑娘，你要是普通，那这世上恐怕没几个姑娘，再敢说自己普通的了。”

他全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