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傻子还是智者,一看就知道。
嗯,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魏钰冲着他一颔首,温和笑道:“薛教主,久仰。”
收起眼中的震惊,虽未明了眼前这少年是哪位殿下,但薛向松却已经做足了谦卑恭敬的模样。
他低头,拱手恭敬行礼,“殿下抬举,草民薛向松,拜见殿下。”
魏钰笑了笑,轻声细语道:“薛教主在南苗十五载,原来还认自己是大魏人的吗?我还道薛教主早就当自己南苗人了呢,不然如何能做这福音教的天达,往我大魏安插人手,草菅性命,敛取钱粮?”
说的是轻声细语,仿若友人闲谈,然而这字字句句却都透露着一股别样的杀气。
薛向松头埋得更深了,他不紧不慢道:“一日为臣民,自当世代效忠朝廷。殿下对草民有误解,草民自当解释。您之言,草民闻之虽震惊忧思,但却万万不敢认下这罪过的。”
“您是殿下,自当清楚水至清则无鱼,其下所治有乱,祸害百姓,难道岂是一人所为?草民出身青州,承蒙朝廷庇护,有幸成了这太平天下中的沧海一粟,自当是心怀感恩的。”
“草民任福音教天达十五载,是受人所托,是不忍南苗人苦受当地毒虫瘴气所害,亦是不想再看见边关之处再有乱象频出,适才苦守其位多年。草民所做,问心无愧,若殿下要为无辜百姓怪罪草民,那也是草民应得,草民甘愿受罚。”
啧。
好厉害的一张嘴啊!
要不是还要端着架子,魏钰都想给对方鼓掌了。
仗着薛向松低头没有看他,魏钰瞅他的眼神都在发光。
那表情,半点属于殿下的逼格都没有。
早就知道这薛向松是传销一把手,但只有真实碰了面才明白,对方这诡辩开脱能力委实高超,而且还擅长给自己以及对手架高帽子……
CPU高手啊!
搞到手,必须得把他搞到手。
魏钰眨眨眼,将表情调整了过来。
他挑眉,道:“哦?这么听来,薛教主反而是义士了?”
薛向松:“草民不敢,草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说的是高风亮节,风度翩翩,要不是魏钰不是个轻易被人忽悠的,可能还真要相信他说的了。
魏钰让他抬头。
薛向松依言照做。
四目相对,魏钰淡笑着问他。
“既是问心无愧,那,不知薛教主又为何私藏福音教的圣物呢?”
薛向松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