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风手里就一个桃子,恭敬地端着,给谁吃不是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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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觉察到了我不善的语气,戴春风即刻解释道:“司座误会。在来之前,我就知道是宣教司找我。我从不认为自己会替查禁司卖命。”随即又惊慌地以头抢地,自残起来。
“哼哼。”我又故意挤出一丝冷笑,说道:“话是说的精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理由。若是经不起推敲,那你知道后果。”
其实,大多数搞秘密工作的人,都具备阿谀奉承的特质。这种阿谀奉承不仅是逢迎上司的手段,还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对于大多数的特务来说,别看他一时风头无二,可哪一天突然坠落云端,摔个粉碎,也犹未可知。
按照知名街头混混电影《古惑仔之猛龙过江》中雷公的台词,他们这帮人就是夜壶。想用的时候,待你不错,没用的时候,又嫌弃你的肮脏。
不会逢迎的人,太过正直的人,在这条道路上根本走不远。阿谀奉承就是一种自保的手段,当上级不再认为你是一个夜壶,而可能是一个茶壶,那可能还能续命许久。为了生存,为了存活,不但要展示自己的实力,还要尽心竭力地拍上司的马屁。
当办事的工具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工具,可能还兼具愉悦身心的功能,或者说成了上级心中无可替代的工具时,那算是暂时修成正果了。
戴春风微微直了直身子,不顾额头已经密布的汗珠,战战兢兢地说道:“查禁司就是一个典型的特务机构,何况里面都是经年的老手。干这行时间长了,看谁都是目标。所以,哪怕是无辜之人,有用之人,在正式纳入这个团体之前,与其他的罪魂没有区别。哪怕我可能将来成为查禁司的一员,他们也绝不会对我如此客客气气,能让我平平安安地自己从旧房来到第十殿之中。”
这个分析地角度倒是有那么点道理。很多的恶都是无法掩藏的。一些多年养成的颐指气使的脾气,哪怕再行掩藏、克制,也终有无尽意流露之时。
在我经常去往的那个法院,有一个中年法警。有一次,我看到他在法院门口的小树林边,与其他几个人围成一团,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虽然我只是远远一瞥,并不知道他们所谈何事,但从站位、姿势和表情来看,这位法警俨然众人的核心,高昂着头颅,双腿稍息,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远方,只用侧脸上一只耳朵听着周围众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