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在事发时便立马唤人封锁现场,派还没中毒的女官和护卫安置受害者。等她控场完,才注意到梅莉奄奄一息地趴在安置点的地上。
于是她赶紧跑过去,轻轻晃了晃梅莉:“梅莉,振作点,感觉怎么样了?”
梅莉即使浑身疼痛难忍,也还是勉强自己对特蕾莎微笑道:“我想试着通过逼自己停止魔力回路流动的方式阻止毒素扩散,但好像没有用……我已经没救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是没有解药的、且仅针对术师的剧毒……”
“别再说了,这样毒会蔓延的。”
而那个总是穿着一袭朱砂色长袍的、狡黠明艳的少女此时却将慢慢变得冰凉的手搭在特蕾莎的手背上,她的唇和脸色从未有如此惨白的时候。
“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吧?我的妹妹安达还……留在家里,没和我们一起过来……请你……帮我照顾她……指引她……”
梅莉还没说完她最后的嘱托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她的眼神也因为虚弱而变得黯淡,即使特蕾莎已经唤了治愈术师过来为她治疗,她那已经蔓延全身的毒最终也没能排除。
当晨曦透过窗户照进安置点时,重组后的监察院和夜晚当值的护卫带着在宴会吃食中下毒的厨师及买通她们的贵族们终于出现在特蕾莎的面前。
特蕾莎像是被设定好自动运转的魔动设备一样下达将她们押入大牢的命令,写下让已经打入审理署内部的安宁队幸存者设局逼那些贵族背后的同伙现身的密信,又嘱咐女官们确认受害者的身份,将受害者的遗体送回家里,再分别给她们的家属对应的赔偿金。
在忙完这一切后,她憔悴地跪在三位友人的遗体旁边,为她们理了理头发,就像是她们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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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话本里的内容,如果至亲死亡的话,主角们一定会抱着至亲的遗体大哭一场,可现如今特蕾莎看着她们苍白的面容,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失魂落魄地盯着友人们看了好一会儿,她想找一个招致今天的罪祸发生的罪人,可怪来怪去,最后发现只能怪她自己。
她太自私了,竟然为了自己的目的把自己的友人全部拖下水,还口口声声说这条路能改变东凰平民的未来,是能最快缩小东凰阶级差距的道路。
她太狂妄了,竟然自以为随便说两句话、做两件事就能改变一个人、一个群体甚至一个国家的未来,完全不管她为别人指引的路究竟是不是别人真正想要走上的道路。
明明都无法对这些人的未来负责,她又凭什么自以为是地凭一腔热血声称自己寻得的道路一定能引她们走向光明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