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吩咐。”
“拿了东西,请毒龙出来,可得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高溟站起来,捋了捋他鬓边长发,轻笑一下,转身出门,陈植之赶紧追过去,只看到一阵青云,听到一句留言:“出龙之日记得给我带上一壶好酒,一叠老醋拌蒜末。事成之后,予你三次,唤我名号,定当为陈兄效劳。”
“一壶好酒,我明白,这一叠老醋拌蒜末是个什么道理啊?”白焆问陈植之,陈植之摇头,随后他看了看身边桌上干掉的酒杯,忍不住又看了眼窗外忽然变得发白的太阳。
白焆问他:“公公,我们现在怎么办?”
“龙王说等二十天。”陈植之道:“就等二十天。”
等了二十天。
转眼要到千秋节,宋州城还没下过一场雨,顺和集边的河床都干了,发白的日头晒得人不想出门。
任棠顶着烈日起马出城,往南奔赴五十里,到了陈实的院子。他进院子,对面有个少年正出院子,一身白麻,是个孝子。
任棠停马问他:“你是何家少年,怎么这般模样在此?”
少年还在掉眼泪,擦着眼睛抬头见他是官差,就讲:“我原本是朝西城边王家里,王表的儿子。母亲死的早,我常随父亲身边,被县里头的裴县尉喜爱。后来不久我父在山中遭山贼遇难,裴县尉收我为养子,带我至此。”
任棠立刻意识到这少年就是陈植之之前送信人家的孩子,随即问他:“那你带孝是为你父亲吗?”
孝子点点头,随后说:“原本我当裴县尉是我父亲,没想他前些日突然发疯,日日都跪地求我生父不要杀他,说是他害我父夺他子,重重罪行细数说来。然后他不是啃咬自己,就是食粪吃泥,没几日就死了。我这才知我认贼作父好多年,此番收了我生父的尸骨。”
孝子说到这里,指了下园子里头道:“陈老爷心好,给我些盘缠,让我送我生父尸骨回乡落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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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任棠点头,也看了眼园子里头,道:“那陈老爷真是仁者仁心了。”
“是,谢过陈老爷。”孝子说话,转身对着园子里头拜了三拜,这才再次离开。任棠见他离开,心想这该算是陈植之办成的案子之一吧。
如此想来,他对陈植之的崇拜相信又绝对了一些,回头又看了几眼,任棠快马进了园子。到了园子里,古井边,陈植之到了,他儿媳……也到了。
任棠其实有些觉得他们两关系古怪,说是公公儿媳,其实反倒是一开始他们在驿站里夫妻相称显得更合理一些。
一个年轻会武功还有些小脾气的妻子,和一个……有些年纪脾气好还懂很多的丈夫,唉?怎么就不行呢?
如此想来,任棠忍不住想打听白焆的丈夫去哪了,但转念想又觉得自己这样乱讲话是不是太唐突八卦了。
他脑袋里想法有些多地下了马,往前对陈植之行礼道:“先生来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