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常指着战场后方:“伱说赵传薪没有灵活机动,你看那边,炮弹每次炸响,距离都会更远,每次都能打中日军,这怎么说?”
吴禄贞的望远镜,一直盯着前方战场,因为他觉得前方战场才是关键。
听了陈昭常的话,他将望远镜挪到后方。
然后张大了嘴巴:“这……这不可能!”
轰……
轰……
不光是吴禄贞和陈昭常不解,日军留下断后的小队也被打懵了。
就算日军中战斗经验最丰富的老兵,面对同样疯狂的沙俄士兵,也没经历过这个。
因为每一发炮弹,就好像最好的步枪那样精准打击。
这怎么他妈可能?
“少尉,那个人的炮火,怎么可以像步枪那样精准?”
日军小队队长头皮发麻:“据我所知,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少尉,是谁?”
“赵,传,薪!”
日军少尉说后面那人是赵传薪,他周围的日本士兵听了各个脸色煞白。
“恐赵症”顺着韩国,一路传到了大清的日本军营当中。
这边才刚感觉到害怕,一发炮弹便精准的打了过来。
轰……
日军少尉和他周围的日本士兵东倒西歪,全部阵亡……
赵传薪见斋藤季治郎留下断后的一个日军小队差不多被自己清空了。
他收起火炮,撒腿狂奔。
手里多了两把马牌撸子,偶尔有没死痛快的日军,他随手补刀。
因为日军压上了全军的命运,进行猪突冲锋。
打光了炮弹的火炮都留在原地,这些体积过大,赵传薪没法带走。
但是,那两挺没了子弹的机关炮,他却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能带多少算多少。
毕竟身长腿长,赵传薪全力奔跑比日本人小短腿跑的要快的多。
没多久,他感觉距离应当够了,再次拿出克虏伯野战炮,用木杆子绑着抹布,大略的清理了一下炮膛,以免影响精度。
上了炮弹,瞄准爬坡的日军又来了两炮。
斋藤季治郎跑着跑着,听见炮弹在背后炸响,猛地回头,见己方被炸死了至少三十余人,一时间心如刀绞。
他已经豁出去了,举起指挥刀:“雅集给给……”
“雅集给给……”
他身边的一个又一个日本士兵狂化,红着眼睛一味的冲锋!
赵传薪调整炮口,骂道:“狗日的小鬼子,跑的还挺几把快!”
轰……
轰……
西山坡,吴禄贞看的热血沸腾。
他已经找到了赵传薪的身影。
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隔一段距离,赵传薪就能变戏法似的变出炮,朝日军轰击。
关键是,数千米外,他竟然能打的无比精准。
这他妈就没天理了!
陈昭常提出了这个疑问:“赵传薪打炮为何会打的这么准?”
“没听别人都管他叫战神么?”吴禄贞单手拿望远镜,左手按在指挥刀上,将刀柄抓的死死的,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任何国度,任何场合,任何时代,个人英雄主义都是最容易让人上头的。
陈昭常默然:“此人若为我大清之将,该有多好?”
吴禄贞鼻翼翕张:“他不是说了么,给他请功,让他当王爷。那以后,他就是大清的一员了。”
话虽如此,但他明白,慈禧是不会让赵传薪当什么王爷的。
而就算赵传薪真当上了王爷,也断然不会消停,该坑清廷还是照样坑。
因为他知道了一件事。
作为鹿岗镇的军师智囊,李光宗曾捐了一笔巨款,资助孙公武拿来造反。
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这足以说明,即便清廷给再多好处,赵传薪也绝对不会和清廷穿一条裤子。
和关外张老板等人那种墙头草,有着根本的区别。
陈昭常刚想揶揄两句,却忽然激动的喊道:“你看,背水军不逃了,他们要做什么?”
当日军上刺刀,发起猪突冲锋的时候,背水军不出意外的转身就逃。
可逃着逃着,忽然停下。
这个距离,只能隐隐地看到战场形势,却看不清细节。
吴禄贞皱眉,忧心忡忡说:“这时候回头和日军拼刺刀?没用的。刘单子究竟在想什么?真拼刺刀,背水军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话未落,两人见日军成片倒下。
然后才传来了爆豆的枪声。
因为声音传播的慢!
吴禄贞大喜:“这个刘单子!”
陈昭常抓耳挠腮:“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禄贞解释道:“刘单子还留了一手,故意装作弹尽粮绝勾引日军上钩。等他们拼刺刀,他便用重机枪压制,士兵分了弹药,反身迎击。真是好计策!”
后面,
赵传薪虽然有些担心,但不多。
当初对于背水军的规划,他全程参与。
部署了那么多粮草弹药,守个山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