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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郑翩跹还是无法入睡。
她侧躺着看着旁边已经熟睡的三三,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她在楼下抱着她时说过的那几句话。
郑翩跹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她的精神内核,甚至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来得稳定。
三三可以这么坚定地说出自己更爱谁,她却总是因为安全感反复摇摆。
有些伤看似已经愈合了,其实疤痕脆弱到不堪一击,稍稍摩擦一下,又是鲜血淋漓。
三三的那些话,其实已经算是表明态度了。
郑翩跹原本觉得,自己听到类似的话之后,应该可以毫无负担地做出再也不让她和周义见面的决定。
可是现在……她突然不忍心了。
她不希望三三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而小心翼翼地活着,她作为母亲不应该剥夺她快乐的权利。
而周义能给她快乐。
郑翩跹越想越乱,她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开始放空。
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做。
郑翩跹连续失眠了两个晚上,这飘飘然的状态,像是回到了当初跟周义分手的那个阶段。
成宿成宿地失眠,像个行尸走肉。
幸好,隔天傍晚,郑凛叙到了。
看到郑凛叙拖着行李箱出现的时候,郑翩跹终于找到了一点安心的感觉。
“爸爸!你来啦。”三三跑上来拉住郑凛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