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但他并不喜欢她这样直接地说出来——他这会儿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根本没注意到这些都是他过分解读的,周若根本就没说过。
“到这周末能消气么?”周若拉了拉他的手。
贺显谟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一下,“不能。”
“好,那你慢慢气。”周若耐心基本上耗尽了,贺显谟这个人执拗得很,他那股劲儿上来的时候越说越过分,她能花这么长时间哄他已经是奇迹了。
要是别的男人敢跟她这么作,她早就让他们滚蛋了,也就贺显谟仗着她上头,肆无忌惮。
后来,周若独自上了车,当着贺显谟的面绝尘而去。
贺显谟站在原地看着周若的车走远,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额头的血管就此暴了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
她哄他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或者说是她的手段之一,她不愿意为他付出太多成本,一旦超出那个界限,她马上可以收回去。
贺显谟体内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边告诉他应该知足,一边告诉他这样下去不值得,他好像又一次被卷到了两难的境地里,做不出选择,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想起了周若的那句“你没有接纳自己”——她总是能轻易地看穿他,所以她才有自信说出让他去找别的女人这种话。
嗡嗡。
贺显谟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回过神来,掏出手机,竟然是WhatsApp的消息提示。
是上周末和他一起喝过酒的那个女人发来的,见面的那天,贺显谟记下了她的中文名字:落雁。
她是港城人,二十九岁,是个典型的玩咖,很放得开,从平时的作风就看得出来。
落雁的这种放得开,和周若还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可能仅仅是因为她们两人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吧。
落雁对他很热情,被他拒绝之后也可以笑着说:“没关系,那我再追追你。”
而周若起初见面的时候根本对他没兴趣,要不是他缠着,她甚至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
后来也是因为发现了他能带给她肉体的欢乐,才跟他纠缠了一段时间。
每一次开始,都是他先贴上去,每一次结束,都是她先不耐烦。
周若就算是喜欢上他,都吝啬于告诉他,他已经在努力去理解她了,可真的看不懂她的行为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