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魏凌君放下酒杯。
“算了,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每个人都有权利保护自己的秘密。”柳漾心对着魏凌君举杯微笑。
对他人隐私的尊重大概是魏凌君最喜欢美国人的一点,虽然柳漾心不是美国人,但是她还是拥有了这项美德。
大门滑开,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直走到两人旁边。
魏凌君转头观察,七人,身上有枪,其中三人有武术,最前头的人是最强的一个。
柳漾心继续喝酒,斜眼看着他们,这种程度的黑道人物不算什么,她相信魏凌君可以一人搞定。
“刚刚是你们打了弥陀组的人?”带头的男子脱下帽子,露出梳理整齐的头发,脸上四条刀疤。
他说话的同时,其它六人隐约包围住两人,其它酒客见状纷纷走离,酒保也识相的离开,反正东西打坏了总是有人赔偿。
魏凌君一口仰尽烈酒,站起来,面对着说话的人:“你们是紫龙会的人?”
听见魏凌君的话,柳泽鸦川心中响起了警铃,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是针对本家而来。
“阁下是……”看这个局面,对方来者不善,如果只有这两个人,柳泽鸦川决定先抓起来再慢慢问。
“图宾在哪里?”魏凌君大目一瞪,席卷过去的气势,张狂的让七人心中犹如被巨锤猛击,倏地闷住无法呼吸。
后退一步,柳泽鸦川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的汗水争先恐后的往外流出,其它几人更是不济,浊浊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们到底是谁?”柳泽鸦川勉力发出问题,这已经是他所能提起的最大力气了。
在独自行走江湖时,魏凌君面对江湖上许多不平事往往出手打抱不平,行事风格和他师父无极子极像,久久之后人人都知道七煞掌魏凌君个性独特,行事自成一格。
认真说来,在许多的角度下,魏凌君比起许多的黑道更像黑道,他行事往往按照自身判断,不大遵从江湖人那一套,因此也种下了他杀了采花贼后,引起众多白道追杀的伏因。
从这个观点看来,魏凌君比起眼前这个黑道还要黑上好几倍,不说别的,光是比杀人的数量那就已经是天差地远,更何况是他身上这潜藏已久的煞气。
“哼!”魏凌君冷哼一声,看着柳泽鸦川冷汗直流,沉声说道:“去把你们老大叫来,我有话问他。”
随着时间的过去,魏凌君以前的江湖性格逐渐浮出,七煞掌的气势逐渐恢复。
他没有看见后头柳漾心双眼间的诧异,和魏凌君相处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给她意外。这么强的煞气,以前可没在哪个叔叔伯伯身上看过,连以前见过的教廷魔猎者图宾都没有这么骇人的气势,感觉上他好像杀过很多人似的……
勉力压下心中的震惊,柳漾心故作镇定的对着魏凌君微笑。
“好……你们……”话都还没说完,柳泽鸦川就带着其它人狼狈的走出酒吧!
魏凌君回头对着柳漾心一笑,纵身翻进吧台:“酒保已经走了,要喝什么自己来吧!”
看见魏凌君如此大的转变,她一愣,笑道:“好,给我来一杯血腥玛丽。”
“血腥玛丽?这我不会,还是来一杯墨西哥日出吧!”魏凌君在赤链帮的偷渡客别墅时曾经跟着一个从墨西哥偷渡过来的人学习调酒。
喝了一口,柳漾心诧异的说:“没想到你调的酒还蛮有水平。”
吧台内的魏凌君微笑,身上的煞气消失无踪:“说说你以前的经历吧!”他撩起话题。
“我?”柳漾心扬起眉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说说紫龙会吧,你今天好像和以前不同!”对着魏凌君举杯,小酌一口。
魏凌君不习惯用小杯子喝酒,在吧台里找了一个最大的杯子,看起来像是喝啤酒用的,又从柜子上头拿下几瓶不同品牌的酒,开瓶倒酒,大口喝下,就像喝开水似的爽快。
“哈,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后,我一直感觉好像离家乡近了点,感觉比起在美国好很多。”魏凌君又帮自己倒了一杯,用眼神问柳漾心要不要来一杯。
“你的国家在亚洲?”柳漾心问,语气不松不紧。
“亚洲?国家?”魏凌君苦笑,他不是没有去找过资料,他知道自己的“国家”──清──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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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么多年,有时回想起来,魏凌君都不禁想要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让他遇到这种事?只是,他连问谁都不知道。
幸好魏凌君本身就是个相当乐观的人,要不然他当年也无法逃过千里追杀。仰头喝下一大杯威士忌,他豪爽利落的表情丝毫不因为外头走进来二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而改变。
“两位好,我是紫龙会智组组长妻夫极光。”
说话的人一身整齐的黑西装,人工秃头,戴着墨镜,声音带着不相称的斯文。
二十几个人分坐酒吧前后,围住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出口,人人腰部都鼓鼓的,看起来就知道里头不是刀就是枪。
妻夫极光微笑着走到柳漾心身坐下,自顾自的端起魏凌君放在吧台上的杯子,朝着他微微一晃。
魏凌君见他的气度十分合胃口,伸手给了他满满一杯威士忌。
看着手上满杯的威士忌,妻夫极光愣了,他可没想过有人这么喝威士忌的,这可不是低浓度的啤酒,朝着魏凌君一看,他刚好一口干尽手上起码大上自己两倍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