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很有可能的,他们的推测都相当符合经验,问题是,他们四个人没有考虑到一个最基本的可能,那就是,如果双方的力量或是道力差距太大的时候,比较弱的那一方根本无法感应出对方实力。
因此他们完全无法发觉,魏凌君在临走前,在那个小路上拾了一张用过的符纸。
“九阳破妖符?”魏凌君手拿着一张符箓,上头用朱砂笔绘制了一道符箓,而魏凌君一眼就看出这道“九阳破妖符”画错了,少了符胆,也缺了最重要的道力灌注,这怎么会有用?
回到居住的地方后,魏凌君马上联络海瑞和野生玫瑰,由于双方之间的脑波可以互相联系,因此他们也不需要实际见面,魏凌君人在洛杉矶,而野生玫瑰正在曼哈顿的分公司开会,海瑞则是在芬兰处理手下贩卖海洛英砖的事情。
“主人,我没听说过您说的‘混种魑魍’。”
野生玫瑰对于世上的妖怪种类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认识的妖怪种类极少,这可能是因为它是水生晶灵的关系,对于各种妖怪有着奇妙的天生感应,很少会遇见不认识的妖怪。
海瑞沉吟了一会儿,也说它没听过或是见过混种魑魍。
魏凌君把记忆中的情况说给它们听,这免不了要提起在清朝初期的事,也不得不透漏自己曾经生活在三百多年前的事。
这种事情如果被人类听见,那铁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海瑞和野生玫瑰都是妖怪,而且是超级妖怪最顶尖的一类,本身的年纪早就远远超过三百年,手下的妖怪年纪也是超出三百年,加上双方的思想波因为“魂妖”的关系而相连,因此对于魏凌君这种神奇的际遇根本没有丝毫的吃惊。
“魑魅魍魉我是知道的,那是没有甚么战斗力的低等妖怪,不过它们的出生率低,好像比较稀少罢了。”
野生玫瑰对于妖怪的评价大都十分中肯,如果它说魑魅魍魉的等级不高,那大概就是八九不离十。它的神妙之处远远超过魏凌君对它的了解,若不是因为上次莫名其妙的爆炸激化魏凌君体内的魂妖,依他的等级,要遇上野生玫瑰和海瑞这等超级妖怪,起码还需要上百年的时间。
其它就算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魔猎者,包括那些等级最高的教廷魔猎者,也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它们两个超越大部份妖怪等级的魔帝、北地妖王,从这角度来看,不能不说魏凌君大概是世界上最幸运的魔猎者,也可以说是遭遇最奇特的茅山术士。
“不过,和人类有下一代的妖怪不是没有,但是大多在成年之前就会变成妖怪,要不然就是终其一生都是人类,会成为妖怪,是因为人类的基因和妖怪相比之下实在太弱势,然而如果一辈子都是人类,那也很少会转变,因此大部份的下一代几乎没有介于人类和妖怪中间的混种体。”
海瑞也同意野生玫瑰的说法,以前也发生过很多次,但结果都和野生玫瑰说的一样,魏凌君说的混种魑魍在它们记忆中还是第一次。
妖怪的基因……妖怪的基因研究,是极少数有能力的研究室和大药厂才能做的研究,强度已经确定远超过正常人类,在正常的温度、压力下可能差不多,但是如果将两者置于低温、低压、高温、高压或是强酸、强碱、毒性物质的条件下,那么人类和妖怪的基因就会呈现很大不同的结果,而那些结果中人类几乎都是弱者。
有位研究者很快的发现,除了一件事以外,人类的确都是弱者,那就是繁殖力,人类的繁殖力相当惊人,正确的来说,双方的数量比值几乎有千万倍的差距,这大概就是人类基因唯一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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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要再找时间去看一下。”魏凌君想起向怡瞱,他现在已经和柳漾心完全失去联络,向怡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桥梁,经由这件事情,让魏凌君觉得自己和柳漾心之间还有一条无形的线拉在一起。
海瑞和野生玫瑰没甚么意见,事实上,它们对混种魑魍也十分好奇,这毕竟是一个新的物种,如果可以见见也好。
“对了,上次窝塔的变动,你们有没有再去看一下?”
魏凌君还是蛮在乎“宇宙”的下落,他还不知道其中一小片的“宇宙”就卡在他的身体里头。
“窝塔毁了之后我接到几份消息……”海瑞说:“窝塔长达百公里的土地完全塌陷下去,里头生还的妖怪数量是零,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哪里奇怪?甚么问题?”能够让见多识广的海瑞说奇怪,那事情应该不简单。
“窝塔倒塌了之后,不到三天在原地就生出一大片的树木,百公里的范围全部都长满了原始树木。”海瑞也不清楚为甚么会这样。
“我收到的消息也是如此,那个地方往下塌了好几十公尺,原本成了个乱石大洞,里头倾倒的树木乱石多到难以收拾,俄罗斯和几个附近的国家都大伤脑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大洞。”
魏凌君听了只觉得好笑,当初大伙都在抢“宇宙”,可没想到法斯提诺守护者会有最后这一着,把整个局面搞的一团糟,也没人知道该怎么收尾,俄罗斯联邦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东西没拿到,反倒是在国际上被责备,弄了一身腥不说,境内还多了一大堆无法处理的入侵者。
会出现这些入侵者很简单,包括魔猎者、学者、研究单位的人,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都想尽办法要进入这个已经被管制的区域,有些人可以直接处置,但有些人的身份地位十分特殊,在政治角度上,处置的不好会发生一些不良的影响。
有些魔猎者,就像是王力、阮钢他们几个人一样是具有公职的身份,虽然力量不强,但是他们代表的是背后的国家系统,不能得罪也不应该得罪,冷战时期已经过去,很多经济政治的交流正大幅度的改变整个世界,俄罗斯联邦可不想被排除在世界经济圈之外。
魏凌君不知道的是那个混种魑魍的背景十分复杂,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愿意出百万美金来抓捕它,说来这也是因为他还没有独立以一个魔猎者身份抓捕妖怪的缘故,在他的心目中,自己依旧还是茅山术士。
拿出在普来亚大学里头捡到的“九阳破妖符”,这张符箓在魏凌君这个真正的茅山术士的眼中看来根本就是个不及格的作品,如果有人拿这个东西来对付妖怪,魏凌君相信他的下场一定很惨。
而有可能取得或是绘制九阳破妖符且又很惨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还在医院里和死神搏斗的史坦力。
史坦力身为雷教授最得意的学生,雷教授一辈子都在研究正统茅山术的符箓和阵法,知道九阳破妖符并不奇怪,因此身为他学生的史坦力身上会有这个东西自然在预料之中。
问题是九阳破妖符并不是一个很好处理的符箓,绘制的材料十分复杂,首先,必须要用三年桃木浆作成的纸,经过七道曝晒阴干的手续才能完成,成为符纸。
其次,绘制用的朱砂,必须要用山西产的朱砂七分加上四川的川砂三分,以密法混合炮制,才能作成。
还有画符时用的笔,必须要用湖南三年野狐背顶的白毛,那湖南三年野狐的背一年才差不多长出约十几根的白毛,扣掉不能用的部份,要收集到可以制成一根绘符专用笔,起码要上百只野狐,而且都要三年生的才行,就知道那有多麻烦。
最后则是最重要的部份,制符时需要全神贯注,灌注全身道力,一笔而下、一气呵成、一思不乱,少了任何一点,都会让这道九阳破妖符功败垂成。
这些都是无极子当年教给魏凌君的茅山术,而史坦力根本没有真正用符抓妖的经验,身上的道力少得可怜,如果他绘制出来的符箓有效力,那才是奇怪的事。
手上的符不只少了符胆,还有几个关键的位置都画错了,魏凌君甚至发现画符的人虽然很想一笔绘成,不过他显然是失败了,这一笔绘成重要的点,就是在出手同时要停止呼吸、双眼凝视、聚精会神、手随心到、意在心外,但在这张失败的符上根本找不到这些重点。
还有最后的重点,这九阳破妖符出手的一霎时需要持“净阳咒”,如果没有净阳咒的加持,就算以上的步骤都对了,顶多也只能发挥出五成功效。
这种程度的符箓在茅山术里头并不算是顶尖的,用来对付一般的妖怪或是小鬼是够了,但是如果要用来对付混种魑魍这种新种妖怪,可能效果会不好。
魏凌君找来向怡瞱,向她说明自己的发现。
没想到向怡瞱居然看起来并不意外,一脸轻松的表示:“魏凌君,我没有看错你,这么多的魔猎者,加上警方、调查局的人进来调查这个案子,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一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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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了?”魏凌君心里有点不高兴,这么重要的数据不先说出来是甚么意思,考试吗?
向怡瞱像是没有看见魏凌君的不悦,说道:“在这一行打滚,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是不要来碰会比较好,省得还需要让别人来处理后事。魔猎者的人数虽然很多,也没甚么特殊门坎,但是没本事的人还是不要进来枉死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最后虽然是问句,不过向怡瞱的眼神里充满笑意,因为她知道魏凌君一定可以了解她的说法。
“它是哪来的?”魏凌君知道向怡瞱还是有些资料没给,昨天给的资料只能算是考试罢了,也不知道她把那些数据给了多少魔猎者。
“它的来源现在还查不出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不是普通的妖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活抓,死的一百万美金,如果抓到活的,你可以独拿一千万美金。”向怡瞱两眼带笑的看着魏凌君,嘴巴说出来的钱是许多家庭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字,但她却轻松的像喝一杯咖啡一样。
魏凌君嘴角一歪一笑,身体往后一躺,两手一摊说:“不干!”
向怡瞱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句,身体一僵,微微一愣,说道:“你不要?”
“对啊,我又不缺钱,犯不着为了一个连来源都不知道的小妖怪拚死拚活。”
听完魏凌君的说法后,向怡瞱很快恢复正常,两眼眯起来,露出一个令正常男人为之心跳的美丽微笑,说道:“我相信你不会放弃的,不是因为钱的关系,而是你身为道家子弟的使命。”说完就走了出去。
魏凌君这次真的被向怡瞱给弄懵了,这女人真的是太奇怪了,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追了出去问道:“向怡瞱,你……最近有没有见到柳……”
“漾心吗?有啊,你要干嘛,向她恭喜吗?听说她要订婚了……”
而向怡瞱是怎么离开、离开多久,魏凌君只能大略的记得一部份,因为他在听到柳漾心要订婚的消息后就恍恍惚惚,心里一阵发麻,也不知道是甚么滋味。
魏凌君始终无法真正厘清自己对柳漾心是甚么样的感情,是爱情吗?还是友情以上更加上有情?
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的魏凌君根本无法体会自己的真正心情,虽说人类的感情是天生自有,不过长年修习茅山术的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几乎可以说是零,说他是个爱情白痴一点也没错。
人与人间的情感最是奇妙,柏拉图认为真正的爱情应该是对对方有绵绵密密、无穷无尽的相思爱意,但却又是收敛矜持的。
“庄子.内篇.人间世”里头曾经提到:“夫爱马者,以筐盛矢,以蜃盛溺,适有蚊虻仆缘,而拊之不时,则缺衔毁首碎胸。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可不慎邪?”
这段话的意思说的是,一个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