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妮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秦秘书，你说谁要开除谁？”

听到林夕从外面进来，三人都慌乱地站了起来。秦晓妮一脸慌乱脸色憋得通红，急忙辩解道：“林董，我在了解今天跳楼事件的具体情况，他俩是当事人，我正在调查深入了解。”

花曼羞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眼看林夕。

杨艺礼貌地和林夕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正色凛然地坐直了身板，一声不吭准备听候着林夕的批评或者表扬。

林夕对着秦秘书说道：“秦秘书，今天跳楼这个事情，虽然事关花曼，但是又和花曼没有任何牵扯，她也是受害者。事发突然，那个肖丹有点神经质，她把花曼男朋友抢走了，反倒还要死要活，来到我们公司闹，你说这样的女孩子，糊涂不糊涂。为了一个男人，提不起放不下，连命都敢赌，居然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花曼脸色涨得更加通红了，她喃喃说道：“对不起！我给公司添麻烦了！给您添麻烦了！”

林夕严肃地说道：“花曼，你不要内疚，你又没有做错事，公司不会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处罚你。相反，今天杨艺表现得非常勇敢，机智果断，见机行事，干脆利落，为公司化解危机立下了大功，公司给你三千元嘉奖。”说完，他从钱包里掏出了三千元现金，递给了杨艺。

杨艺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和不自然了，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接。

秦晓妮连忙鼓励杨艺：“杨部长，你就赶紧收下吧！这是我们林董给你的奖励，你今天的表现非常优秀，给公司轻松化解了一场危机，这是你应得的奖赏。”

杨艺脸色顿时也羞得通红，连忙说道：“谢谢林董，谢谢秦秘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夕接着说道：“杨部长，你是一个难得的可塑之才，青年才俊，公司为有你这样的人才感到骄傲，期待你在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大放光芒，大显身手。花曼他们这些新人，你也带得非常好，让他们工作快速走上正轨，业绩如此突出。我代表公司感谢你，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杨艺有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他连连点头说道：“感谢林董的栽培，我会尽我个人的绵薄之力，尽职尽责，有什么工作不到位的地方，还望林董和秦秘书多多指教。”

林夕又赞许地说道：“杨部长，你表现得已经足够非常优秀了，花曼，你还得多多向杨部长学习，请教，你有这么优秀的领导带你，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花曼连忙点头，并且忠诚地说道：“林董，您所言极是！感谢辛苦杨部长了！”说罢，花曼脸羞得通红望向了林夕和杨艺。

此刻，秦晓妮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三人，她感觉自己有些像一个小丑，她的存在很想有个地洞给钻进去。尤其是看到花曼那双俊秀娇羞的双眸闪闪发光发亮，她非常嫉妒，她一个小小新人，刚才给公司惹下了如此一大摊子麻烦和烂事，却深得老板和直属上司的保护和爱怜。她秦晓妮来公司这么久，也从未享受过公司如此厚爱与待遇。她秦晓妮只要犯了一点点错，林夕总是严格批评和要求她。她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混得还不如一个小小新人。她在心里冥思苦想，这个花曼的小姑娘看着也不怎么妖媚，却究竟有何魔力，把老板和直属上司迷得如此团团转，她羡慕嫉妒恨，尤其看她看林夕羞达达的眼神，她更恨不得上前把她一口生吞下。当她看到林夕对花曼怜花惜玉的表情，更是对花曼恨得牙痒痒，这是林夕对她不曾给予的一种怜香惜玉。

与秦晓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刻花曼也怔怔地望向了秦晓妮，看着面前的这个总裁办美女秘书，为何感觉她的眼神总是对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的敌意和挑衅，她的周身每一个毛细血管都感觉非常不自在，幸好有林夕和杨艺在，要不她感觉她似乎要被秦晓妮给生吞活剥了，她很奇怪自己是第一次和秦晓妮打交道，却让她对自己如此不受待见，她也在心里冥思苦想，自己刚才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美女。虽然心里有一万个疑问号，不过花曼却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这时，林夕电话响起，他连忙摆摆手示意杨艺和花曼赶紧回去工作，然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静静接起了电话。秦秘书看着他们离开，气得干瞪眼，本来还想好好耍耍威风的，结果刚开始就冷不丁结束了，她心里有些憋屈，但也非常无奈，她狠狠地拿起了一支圆珠笔，在笔记本子上面打起了一个又一个叉叉。

杨艺和花曼回到座位，突然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劫，如果林夕不出现，真不知道秦秘书会怎么折磨和羞辱他俩，虽然他们之前工作和秦秘书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交集。看秦秘书那眼神，让他俩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让他俩对秦秘书有些敬而远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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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艺一想到刚才的奖金，就感觉这乃不义之横财，就很想挥霍掉。于是为了庆幸和压惊，杨艺决定邀请花曼及他所有下属晚上一起去酒吧玩，他们整个部门像炸开了的锅，欢呼声四起。

林夕接完电话，突然一阵倦意袭来，他默默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地吐着烟圈。抽完烟，他又默默喝了一口水，然后静静地靠在办公椅上开始沉思。

他慢慢地复盘今天的一切，让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却又深深感觉自己浑身都在不对劲。他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焦躁，这股无名火伴随着他的血液在充斥着他的全身。他慢慢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一幕血腥画面无厘头在他的脑海中呈现，只见肖丹在楼顶一跃而下，像一片树叶随风在飘落，当她沉沉匍匐在地下，世界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上盖着白布，周围包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有痛哭流涕的，有指手画脚的，有面目狰狞的，有善良天使样的。救护车、消防车、警车在此起彼伏鸣笛，呜呜作响。宋清辉跪在旁边一边忏悔一边大哭，那眼泪就像大雨滂沱，他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一拳又一拳沉沉地砸在他自己身上。而秦秘书正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正在指着在一旁面如死灰的花曼和杨艺狠狠地在骂，花曼和杨艺眼角带泪，满脸惶恐。他林夕被赶过来的肖丹父母紧紧揪住，他的外套被扯烂了，他的衬衣被扯烂了，他的身上布满着血痕，他们让他赔女儿，让他赔钱。林夕的父母也急匆匆赶过来了，他们对着林夕就是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林夕痛得“啊”地一叫就被惊醒了！

醒来林夕感觉背脊还在发凉，一阵凉似一阵。他庆幸这一切皆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