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须老者似乎并未感受到,反而继续念叨。
“小的本就行走不便,若是为大王赴死,必然会更加艰辛,却后继无人……”
姬宫湦当即怒喝:“闭嘴!”
众人均被吓了一大跳,短须老者更是失去平衡,无比狼狈地摔倒在地。
不等短须老者发出痛苦哀嚎,姬宫湦便立即进行质问。
“尔年幼之时断失左腿,可是因孤王而断?”
短须老者嗫嚅道:“不是。”
姬宫湦又问:“姚子疸擅自停止朝贡,害怕被孤王怪罪,主动选择弃国而逃,却并未带上尔,莫非也与孤王有关?”
短须老者道:“天子若是不来,国君便不用弃国而逃……”
姬宫湦十分不屑:“此乃诡辩也!无论孤王来与不来,姚子疸擅自停止朝贡,便是反叛周室之重罪。孤王巡游至此,不过是成功震慑宵小,而非故意恐吓姚子疸。”
短须老者无言以对。
姬宫湦接着道:“尔等被姚子疸抛弃,亦与孤王无关。孤王本可以遵照周礼,将尔等贬为奴隶,亦或认定尔等为细作,随后进行售卖亦或处死,从而一了百了。”
短须老者心虚道:“是!”
姬宫湦怒斥:“孤王念在尔等主动前来,便突发仁德之心,给尔等两种抉择。尔却恬不知耻,竟然以为孤王有求于尔!”
短须老者唯有匍匐在地。
姬宫湦继续骂道:“尔若是因为愚昧,产生上述误解,倒也能解释得通。偏偏尔还要依仗自己断腿与无后,尚未立有点滴功劳,便大言不惭无子嗣继承。”
寺人尨劝解:“大王曾曰,眼不见心不烦,不必为此等宵小动怒!区区数百姚国遗民而已,将其等斩草除根即可。”
姬宫湦道:“其他姚国遗民罪不至死,只有此人令孤王作呕。残障乃人之不幸,并非胡搅蛮缠之理由!”
寺人尨会意:“既然其并无子嗣,便无需另行缉拿家眷。只要当众对其枭首,并将头颅传示四方,便能让世人看清其丑陋嘴脸。”
短须老者早已惊恐万分。
聪明反被聪明误,再想回头重来,为时已晚。
“小的贪得无厌,小的甘愿赴死,恳请天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