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是没再回答李延儒,而是深深地看着他:
“既然李府尊已经知道,那你此次前来我将军府,不知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准备向朝廷汇报、弹劾本侯?”
李延儒是雄州知府,他的品级虽然比林萧这个雄关守将低,但作为边关之地的知府,他有着监督边军的权利,代朝廷监督边军。
这是朝廷监管边军的一种方式。
而雄关位于雄州境内,雄州军自然就在李延儒的监督之下,他要是向朝廷立马汇报,林萧可能还真会有点麻烦。
所以,林萧的话一出,堂中的一众将领此时都缓缓看向了李延儒,一个个的眼中都闪烁着锐利毫光。
不过李延儒却怡然不惧,挺直地站在堂中,面对林萧的问题,只是严肃摇头:
“下官并没有对靖海侯兴师问罪,也没有弹劾的意思,只是想向靖海侯陈述利害!”
“之前北伐军数十万大军都没能拿下幽云之地,雄州军不过两万五千余人,岂能轻易对付得了契戎?如今边关本就空虚,若是雄州军再有意外,那雄关危矣,整个北疆危矣,其后果绝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说罢,李延儒满面凝重。
林萧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就算不打又如何?本侯想问问李府尊,以如今边关的情况、以大夏如今的国力,等来年开春、契戎再袭边关时,你觉得这样的边关能挡得住契戎么?大夏在契戎的马蹄下还能支撑多久?”
“这......”
李延儒顿时被问住了,神色一滞。
他在边关担任知府已经十数年了,岂能不知边关如今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作为一个曾经身居高位的官员,李延儒也不缺大局观,即使身处边关,对大夏的情况也是非常了解。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契戎再次大举进攻大夏,怕是大夏真的要抗不了多久了......
“反正都是扛不住,为何不反击一下?”
“与其在这坐等契戎来打,为何不去博取一线可能?”
就在李延儒怔住时,林萧又开口了,两个反问后,又深深地看着李延儒:
“而且,以李府尊的眼光,想必你对契戎如今的情势也看得清楚,我雄州军与契戎虽然兵力悬殊,但以契戎如今的情况,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这个机会只在这个冬天,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了!”
唰!!
李延儒一听,眼中顿时爆闪出了精光,紧紧地看着林萧。
看着林萧一副智珠在握的神色,李延儒忍不住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半晌后,突然冒出一句话:
“靖海侯有几分把握?”
“呵呵!”
林萧顿时笑了,对李延儒突然的转变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