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炳忠虽是谷阳县令,却不是初入官场的傻子,府台大人话中的隐喻,他自然听得出来。
“不瞒大人,陛下何时抵达的谷阳,下官也不知道。前日锦衣卫突然到府衙传令,下官才知道,皇帝在谷阳县。”
“原来是这样。呵呵,陛下到谷阳是为何事而来,不知张大人可否知晓啊?”
对于府台大人的旁敲侧击,张炳忠倒也直率,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如实相告。
得知谷阳境内有那么多的东瀛人藏匿,崔圢的心瞬间就凉了,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被吓得摔倒在地。
还好有张炳忠眼疾手快,将他搀扶,才不至于当场出丑。
张炳忠虽是谷阳县的主政官,但不管怎么说,谷阳县也在自己的治下。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丝毫不知情,失察的罪名,肯定是逃不掉了。
崔圢强稳心神,想要表现的镇定,额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下官以为府台大人不必忧心,下官是谷阳县令,算是第一责任人,陛下也只是训斥几句,并未过分责罚。至于府台大人,想必陛下也不会刻意刁难。”
“呃...呵呵,那就借张大人吉言了,改日本官设宴款待张大人,还望张大人勿要推辞啊!”
“府台大人言重了,只要不影响政务,下官随叫随到。”
两人看似闲聊的废话,崔圢却从中捕获到了许多关键信息。
正如程昱说的那般,溜须拍马,只会引起皇帝反感。勤于政务,或可免于追责。
皇帝即将驾临昌岩的消息,是在他起程后才派人传到程昱那里。时间仓促,准备行营已经来不及,程昱将钦差行营腾空,临时变成了皇帝下榻的行营。
稍作安顿后,秦狄并未急着召见众臣,而是单独将程昱找来。
“人口失踪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秦狄开门见山的询问,程昱也不敢迟疑,当即回应。
“臣收到旨意后,不敢耽搁,派钦差卫队前往昌岩辖下各县衙督办,并通令各县张贴告示,广而告之,用不了几日,便会有详情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