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买时间,说的就是这般。
炼器、打铁、炼丹、布阵这些事宜,他也开始调配各部精锐前往观摩,亲自教授。
干活授课两不误。
宗门,正以恐怖速度高速发展着。
而此刻的大齐京城,太子也已快马加鞭赶回。
马不停蹄入宫,向天子汇报了此次北国之旅详细情况,旁敲侧击,说明了其狼子野心。
却未仓促点出北虏和古匈奴有可能已然结盟,企图南下之事。
朝堂之上的国策商讨,没这么简单。
他得聚合手中势力商讨,选出代言人于朝会之上引出话题。
继而,有人帮腔,有人做势。
有人假意反对,与认同之人争论,渐渐引出那两个恶邻即将南下的逻辑链,将整个事情的轮廓用双簧形式描绘出来。
并以利益,牵动大齐其他贵族的重视,这样才能形成声势!
虞海澣不是无脑之人,他有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手中羽翼也自不弱,太子党什么的,实力小不了。
这些事他干起来很熟练。
他更知时间紧迫,却不曾盲目出手。
待得将明面上的公事向自家父皇汇报完毕,太子微微抬头,看向天子。
承光帝合衣而坐,便这般听着,中途不曾有过一次打断。
双手交叉拢于袖内,双眼耷拉。
似醒,似睡。
等到太子说完,本就只有父子二人的议事小殿内,便陷入短暂寂静。
压抑,又窒息。
时间缓缓流逝,虞海澣眼观鼻,鼻观心。
他也不知为何,自下了某个决定,承光帝之前在他心中留下的,源自本能的敬畏与恐惧,竟消散了许多。
此刻的他,从容又镇定。
不再似从前面对对方一般谨小慎微,慌张失态。
沉默,在蔓延着。
承光帝继续耷拉着眼,看不出喜乐,情绪。
虞海澣索性端起桌上茶盏,轻起茶盖,喝了一口。
这一刻的他,好像看透了自家父皇以前面对臣子们时,以沉默造势的伎俩。
他甚至猜的到,自己饮茶之时,对方就会开口结束这沉默。
果不其然。
也是此刻,强大威压骤的从承光帝身上迸发。
他缓缓睁开了眼,意味莫名的目光,落在自己这个似乎越发出息了的嫡长子身上。
“这,就是你此番北国之行的全部?”
“你确定,自己已经全部说完了?”
“海澣啊,你真就没漏掉什么?”
承光帝平静问着。
眼中,乍现一缕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