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皇帝派身旁太监喜德盛亲自送蔡国公回府,国公所求未果,怎愿回去。
蔡国公便跪于景泰殿外苦求,句句恳切,声声泣血,音音绕梁。
“求皇上悯老臣之心,勿让老臣再以白发送黑发!”
“皇上,老臣愿替幼孙服役再上战场!求皇上答允!”
“皇上,蔡家举家忠诚,其心日月可鉴,求皇上怜蔡家独后!”
“皇上,皇上啊……”
蔡国公重重地磕下头,老而沧桑的声音里尽是悲怆!
殿前宫道旁旋绕着蔡国公爱孙心切的浑浊悲凉之声,而另一侧的宫道上却是另一副光景。
魏遇飞率一众革新派官员走过,他往旧派那边看了眼,不见旧派权贵当事,只有几个说不上话的虾兵蟹将抱着一摞摞的文书往翰林院方向跑去。
魏遇飞嗤笑道:“这刘老狐狸倒是会过河拆桥,蔡国公曾经好歹也是他们豪门贵族的顶梁柱,如今落魄了,却是被如此对待。”
跟在他身旁的,是此次革新一派新起之秀,一个“这刘相哪里有您的胸怀肚量啊!”
蔡国公察觉到有人走近,以为是所求有望,抬头一看,盛满希冀的眼睛复又转为绝望,哑声道,“卫御侍”。
他入宫前,让管家打听了一番皇帝近来的性情,管家心细,虽知国公不屑于向奸佞低头,但仍将皇帝身旁的红人也查了其中就包括了刚上任两旬的卫思易。
不过查卫思易也只是顺手,卫思易先前去国公府时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在皇帝跟前侍奉的。
皇帝身旁当红之人是该多多巴结的,是可以趾高气昂的,但蔡国公不是,卫思易亦不是。
卫思易稳步下了玉阶,走到蔡国公身旁站定,“国公,起吧。”说着要去扶。
蔡国公摆摆手,高声道“皇上若不答应,老臣便长跪在此!”说完又磕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