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弯下身,给他去了鞋袜,将他抱上榻,“今日是先皇后祭日,想哭便哭,想闹便闹,别憋在心里。”
想哭便哭,想闹便闹,他倒是想,可有谁会纵容他?父皇母后都仙逝了,林氏又多是痴情种,枝单脉独,他除一个弟弟外,再无尊长少幼。
韩氏篡位后,他被迫独自窝居此地数十年,筹谋大业至今,时时靠着曾永忠,情事……就连情事亦是依着曾永忠。
林知思及此更是难受。
曾永忠轻拍他的背安慰他,“传闻先皇后爱子如命,你再这么哭下去,她该不开心了,她不开心了就要皱眉,她一皱眉先皇也该不开心了……”
林知撇撇嘴,带着孩子气较真道,“他们不开心了又怎样?我又见不到了……呜呜……”
林知极少会这样子与他较真,在他面前展现孩子气的一面,所以曾永忠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失笑,听到林知哭得更大声了,又觉得不妥,忙安抚他,“不哭不哭,再哭我也会不开心的,我不开心你就能见到了,乖啊,不哭了。”
林知窝在他怀里,时不时地吸吸鼻子,哭声渐渐平息,青灯暗淡时,只剩哑声哽咽与曾永忠低声的安慰。
“我的好先生,不哭了啊,不哭了,除了我,别人都不能让你落泪,不许你为别人哭,无论那个人是谁,”曾永忠在他发顶落下一吻,“计策可以推进了……大业可成的,若有万一,我带你走……”
…………
翌日,林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觉得外头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
努力地睁了会儿,才勉强睁开,他掀开被子,想翻过曾永忠下榻,不料曾永忠却睁开了眼睛,“干嘛呢?”
不怪乎曾永忠这样问,林知浑身无力,说是从曾永忠身上翻过去,不如说是从曾永忠身上滚过去,因为曾永忠太健壮了,占了挺大的位置的,他只能贴着曾永忠挪动身体。
而曾永忠睁开眼睛时,就见他趴在自己身上,还一边蹭动着。
林知哑着嗓子开口,“我饿了,要去——啊!”
这人一大早地就在自己身上蹭,还说他饿了,曾永忠闻言哪里还能淡定?立时用宽厚的左手拉着林知的腿,右手放在他的背上,手肘撑着榻发力,轻而易举就将人儿压在自己身下,二话不说就覆上他的唇。
“唔……唔……”
“我、我要唔……要唔……”林知想说话,三番几次被曾永忠堵住了唇,几经周折,才被放开,“我要窒息了……”
曾永忠眼里闪烁着光,林知警惕着他再来一回。
微风拂过,曾永忠抚弄着他的发丝,“斋戒三日了吧?”
林知疲倦地哼了声。
昨日是先皇后的忌辰,曾永忠昨夜没动他,不过今日就没理由放过他了。
“可有好好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