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擎用衣袖擦拭着剑身:“殿下,六皇子殿下真的回来吗?”
上官胥轻笑出声,紧接着,他笃定道:“上官庭一定会来。”
“母亲死后受辱,身为人子,断是不能袖手旁观。”上官胥颇有感受地说着,“要是他上官庭不来,那等着他的,就是漫无止境的指责与谩骂,但若是他来……”
说着说着,上官胥脸上的笑容愈发愉悦,且带着些许阴森:“上官庭便是擅闯宫闱,意图谋反。”
冷厉的剑光扫过魏擎的双眸,他道:“届时,只要殿下在陛下面前,添上一把火,那六皇子殿下便与他的母妃一样,都将是乱葬岗上的烂尸碎块。”
听后,上官胥不认同地摇摇头。
油纸伞放下,上官胥仰起头,看着从天上降下的无尽雪花,哼道:“上官庭可不会死,我们的陛下舍不得。”
“陛下喜欢清妃,作为清妃的儿子,他自然也得陛下欢心,哪怕是这个儿子句句忤逆,不忠不孝,我们的陛下,依旧当他是个宝贝。”
魏擎将剑插回剑鞘,抱手嘲讽道:“奴才倒是不觉得陛下有多喜欢清妃,要是陛下真心喜欢清妃,又为何将她逼得御前自刎。”
上官胥深吸一口气,叹道:“要是不喜欢,以宋织玉从前的脾性与手段,她根本拿不住掌管后宫的凤印,更坐不稳那把贵妃的椅子。”
宋织玉的父亲,曾是教导过先皇的太傅。
而宋织玉是她父亲膝下的幼女,全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娃娃,故此,宋织玉自幼便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虽说如今的宋织玉,温婉少言,待人和气亲近,但少时的宋织玉,性子刚烈直率。只要遇见稍有不顺心的事或人,必将亲自把其从身边削除干净,以免留着日后脏了眼睛、费了心神。
刚进上官驷的府邸时,婚后第一日,宋织玉就砸了叫她不如意的侍妾所住的屋子,并将其打发出了府。
身为丈夫的上官驷,也附和宋织玉的喜怒,随她去了。
渐渐地,宋织玉被岁月慢慢磨去了棱角,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纯且真的宋家小姐,那些勾心斗角,宋织玉学不会,也不想学。
因此,宋织玉在后宫中没少受到来自其她嫔妃的陷害。
可上官驷每次都坚定地站在宋织玉身边,为其辩解调查,护其周全,还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