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言璟还是同上官庭一起,住同一个营帐,但他先歇下了,吃完饭,上官庭便去了尚千的营帐,以免打搅言璟休憩。
上官庭到时,尚千还在啃他的饼。
“殿……殿下。”
尚千连忙放下碗和大饼,起身行礼问安:“殿下怎么来了?”
“今夜,我与你挤挤。”
身为侍从,尚千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是,殿下。”
夜间,尚千使劲往角落里挤,生怕挨着上官庭,而上官庭丝毫没有身在他人处的分寸感,他摊成大字,睁眼看着漆黑的帐顶,人在心不在。
也不知道,他不在,言璟会不会受凉,睡觉时会不会突然惊醒,然后发现营帐内只有自己一人,会不会害怕。
会不会,偷偷跑出营帐,去寻他。
事实,言璟确实在睡醒后,偷跑出了营帐,但不是为了寻上官庭,而是为了沈图竹。
树林深处,沈图竹靠着树干,坐在树枝上,等着言璟的到来。
待言璟走过他所在的树,沈图竹纵身一跳,落在言璟身后。
“太子殿下。”
言璟回头:“好久不见,沈岁。”
“殿下糊涂了,我是沈图竹,不是沈岁。”
“是吗?”言璟说,“孤记得,言国皇商,被灭门的沈家,有两子,其幼子早在灭门时便被一把火烧没了,而府院中满地的尸首,唯独没有沈家长子沈岁,恰巧沈公子你,与那沈岁,长得有九分相似。”
“罢了,或许是孤看错了。”
沈图竹咬牙道:“言璟,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一直在孤手底下匍匐扮乖的狗,为何会突然跳起来,咬孤一口后,弃孤而逃呢。”言璟从怀中拿出瓷瓶,问沈图竹,“这些年,不好受吧,每年的月圆夜,你可能安睡?”
“都已经当那么多年的狗了,干嘛还要想着做人呢。”
沈图竹拔剑,厉声道:“太子殿下,你又能比我好多少,离开了那续命的药,你能不能活都成问题,相比之下,我的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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