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站在人群里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朝那位书生满意的笑了笑。
随后,书生跟着温宁走到一处背人的拐角。
书生看着温宁递给他的钱袋子,满满当当的,笑着说:“姑娘,赏钱太多了。”
温宁把钱袋子塞到他手上,“给你就拿着,什么赏不赏的,之前在时府门前,你便帮过我,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就是一点心意。”
书生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突然双目泛红,叫住了要离去的温宁,“世道不公,小人不愿认命。姑娘聪慧,非小人能比。不知可否求姑娘帮帮小人?”
温宁顿住了脚步,望着他,“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小人叫乔思伯,家住永安县,我想要状告当今八品县丞楚慕白!他抢我试卷,夺我功名。”
乔思伯文思敏捷,斐然成章,只可惜被人设计掉了包,成了楚慕白的考卷。
之后楚慕白抱上了陈志远这棵树,成了县丞。而乔思伯状告无门,只能默默看着楚慕白风光无限,自己却沦落街头,四处靠给人家写信,抄书糊口。
那日时府门前,他本是要来时家讨要个说法的,没想到碰上时家休夫和离,他看不惯楚慕白的所作所为就顺带着说了几句话。
没想到,那日一别,之后还能遇到她。
而此时的温宁姑娘已不再是时二小姐,是尊贵的王府郡主。
温宁听完他的故事,感念他家中病重的老母,一心盼着他能恩科有名,如今心愿达成,却被鸠占鹊巢,换成谁都无法容忍。
温宁心中唏嘘不已,但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只说“容我想想。”
楚慕白干的勾当一桩桩一件件,她都知晓。但若有十足的证据,又岂会让他逍遥法外。
没有证据,却要给人希望,那么承诺就只会成为压倒悲苦之人最后的一根稻草。
温宁不忍,也不愿。
乔思伯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