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过。
太妃在心中叹着气。
“我确实是舍不得!”温宁迎上战玉容暗藏机锋的目光,既然战玉容脸皮够厚,那她也不怕撕破脸。
好好分说,看看到底是谁真凉薄!
“我视墨定勋如亲兄,可他是否认我为亲妹?他放言要让我没有好日子过,甚至当众两次加害于我!我虽非圣贤,但也知晓以德报怨之理,念及家人情谊,我倾尽所有赏赐,为他谋得世子之位。我这做妹妹的,难道还做得不够吗?
至于那圣旨上的恩赏,是陛下对我的额外嘉奖,与战王妃你又有何干?你竟也想为你的儿子夺去?
你霸占我母亲的嫁妆已久,却从未见你有归还之意。你如此吝啬,连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都舍不得放手,又凭什么要求我拿出所有恩赏,再去为你的儿子冒险求情,触怒圣颜呢?”
温宁连番的质问,噎得战玉容无言以对。
她知晓墨温宁牙尖嘴利,可每次同她对峙,都讨不到半点便宜。
偏她不能说“墨温宁,你是个冒牌货!你是战家找来的息事宁人的替代品,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战家给你的。”
战玉容心里清楚,这件事一旦被挑明,莫说她儿子离开田庄无望,陛下怪罪,那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的。
到时候,她,宝贤王一府和战家,都要被满门抄斩。
如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尤其是像墨温宁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更是让人头疼不已。
这件事,如鲠在喉,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
战玉容心疼儿子不假,但不会犯蠢到这个地步,将所有人的命都推到风口浪尖上。
可这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墨定勋是世子,哪有世子去田庄那破地方一待就是三年的,即便是磨练心性,换个地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