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床宽有一米五。江易躺下后还留有一半空间,尹晓靠在床头,盘腿坐在他旁边。
江易躺得笔直,双手抓着被子边缘,悄悄做着深呼吸。他现在有些飘飘然,甚至觉得很不真实。
他偏过头去,偷偷看她一眼,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他轻咳一声,主动跟她搭话,“你很喜欢看清宫剧?”
“不喜欢。我只是喜欢看男人打架。”
江易:……
“这爱好倒是挺、挺独树一帜的。”他好半天才找到一个词,“你看国外的电视剧吗?”
“看过一些,但不太喜欢。”她说:“东洋鬼子是沐猴而冠的畜生,明明小气自卑又爱恃强凌弱,剧里却装的人模狗样,大义凛然。
西洋鬼子是刚变成人形的畜生,剧情总绕不开繁殖那点事,身上的兽性没褪干净又学着探讨人性,看他们装深沉我就觉得滑稽。”
“你很讨厌他们?”
“讨厌说不上。谁会跟一只畜生较劲生气。”
尹晓用手轻敲着平板后背。江易察觉出她的情绪波动,即便她脸上没有展现出来。
他知道光绪年间发生了什么事。而她作为那段历史的亲历者,更有可能是受害者,自然不会像现在的人一样能够平心静气地面对和尊重不同国家的人。
所以他说不出那些让她从客观出发、不要掺杂私人情感审视和理解他国文化的话,更说不出一切都过去了,让她别再记着那些仇恨。
他大胆握住她冰凉的右手,与她十指紧扣,用他暖好的被子盖住,“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们。既然我们都不喜欢,不如我带你出国。先去东边,然后去西边。”
“做什么?”
“给他们点实在的教训,当做父债子还。”
“别忘了你是个道士。道士的基本要义是什么?”
“反正你总说我是二手道士,误入歧途也不奇怪。”
尹晓斜睨了他一眼,展开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