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父亲还是想要给母亲留几分体面。
“还有,我前几日才见过胡郎中。”
“胡郎中可从未说过,徐氏有了身子的事情。”
所以,六姑娘就在想,徐氏此时此刻和她说怀孕的事情,是真还是假。
“那若是她在外面找了个郎中进府来看诊呢?”
玉奴蹙着眉,
“不,也不对。”
“若是有外人进了府上,咱们不可能不知道。”
玉奴又自我否定了:
“姑娘,要不要奴婢去问问?”
“嗯,去吧。”
六姑娘抬脚进了房间,直接去了内室。
玉竹伺候着六姑娘换了一身浅粉色,下摆绣着银白色花丛的衣衫出来。而后,便随手拿了绣了一半儿的帕子,坐在窗下,阳光刚好洒在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晕开了一层淡淡的光圈。六姑娘拿出了上次还未绣完的帕子,不紧不慢地绣了几针。
“姑娘。”
玉奴捧着一堆的小册子走到了六姑娘的面前,将怀中的小册子放在了六姑娘旁边的桌子上:
“女婢打听听出了。”
“说说看。”
“胡郎中日日去给徐氏诊脉,发现她的脉,瘫软绵力,不适合有身孕。”
六姑娘抬眼,看了她一眼:“意思就是说,她天生不易怀孕。”
“徐氏就是假孕了。”玉奴道。
“是。”玉奴接着说:“后来,有伺候徐氏的小丫头看见,徐氏把许郎中给她开的药,都倒掉了。”
“她还是不信任胡郎中啊。”六姑娘眼波流转,轻笑道:“看来,还是咱们多事了。”
她低头,不紧不慢地绣帕子:“她假孕这事儿,就先别告诉她。让她高兴高兴吧。”
反正,这孩子也快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