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提醒了她。
三房是个隐患。
今日,三叔为了偿还债务,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去抵债。那焉知,旁日不会为了一点私欲,做出连累谢府的事情。
六姑娘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她给父亲去信多日,怎么都已经过了好几日了,父亲那里还没有一点消息?
父亲对三叔和二叔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打算?
玉奴看六姑娘面色不善,才要开口和六姑娘说话。忽然,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了 几声婴孩的啼哭。紧接着,断断续续地传来了宁氏的哭声中,夹杂着的急切:“郎中呢,胡郎中怎么还没来!不是让人去请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郎中还没来?”
那哭声悲悲切切,听的六姑娘心中愈发厌烦。
玉奴低声和六姑娘说话:“听说,今日太太的病情加重了,胡郎中去太太的院子里守着呢。”
六姑娘静静地翻了一页,“是吗。这府上没了胡郎中,那这上京城的郎中,都请不得了吗?”
玉奴:“听说,宁氏只信得过胡郎中。”
六姑娘拿着账本上的手,骤然一紧。平整的账本上,忽然多了几道印记。
宁氏看重胡郎中,无非就是因为胡郎中是她的人。
六姑娘信任胡郎中,宁氏便信任胡郎中。
这个宁氏,倒有几分好眼力。
“我们去看看吧。”六姑娘将账本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起身往外走。
“是。”玉奴跟着六姑娘,去了宁氏住的厢房。
而另外一间房间,伺候宁氏的婢女,也在和宁氏说话:
“奴婢让人去找了,可青雀姑娘拦着,说是,太太的病才是重中之重!”
“这可怎么办!”宁氏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急的都快哭了。
“姨娘莫急。”
婢女连声安慰:
“之前,胡郎中来给公子看诊时,留下了不少药丸。”
“奴婢去找来些,化成水给小公子喝下,兴许就能听到胡郎中来咱们院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