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是他的寝宫,多正常。
边乌寻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干巴瘦的半大少年。
还像个孩子呢。
有什么好刻意避讳的。
“你把水放在那里吧,以后不用来了,朕不需要你侍奉。”
但墨非白没有忘记,他可不能真的把边乌寻当个奴才使唤起来,差不多得了。
反正边乌寻的态度也给到位了。
边乌寻端着水盆一路过来,哪怕是刚才,看到墨非白那番旖旎,他都只是心中异样,盆中水却纹丝不动。
然而这一瞬间,盆子里水面上微微荡起一圈儿水波纹,边乌寻的声音低哑且压抑,“陛下,嫌弃我了?觉得我连侍奉陛下的资格都没有,是吗?”
是,昨夜回去,他是想着,他才不能真的去侍奉大庆皇帝。
可是……鬼知道为什么呢,反正今早他的腿就有自己的想法,站在这青龙殿门外了。
而后,还端了一盆热水。
墨非白嘶了一声,“不是,你,你怎么这么敏感?朕何时嫌弃你了?朕是怕辱没了你,你堂堂戎国王子,怎可于朕为奴?”
他本来就是怕这小子心思敏感,怕他记仇,不敢真的把他当奴才的,这谁知道边乌寻的脑子里都是什么思路。
这怎么不让他当奴才,他反而又敏感上了?
这小子敏感肌吗这么难搞。
“乌寻甘愿!”
边乌寻端着水盆试探性地上前两步,靠近了床边,一错不错地看着墨非白的眼睛,尽是认真,“陛下待乌寻好,乌寻自然要回敬陛下。”
墨非白也是被他整无奈了,更不好再坚持回绝,“罢了罢了,你既然执意如此,那就把水放下吧,朕自己洗。”
边乌寻乖乖放下了水盆,却没有放下夹在手和水盆之间的布巾。
他垂眸,近距离地看着墨非白那张带着几分清冷的脸庞,眸底藏了不知名的光,“陛下,还是让乌寻,为您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