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糜也是你叫的?”代素娥带着泪痕的眼刀飞来,韩制心乖觉地换了一个称呼。
“裴解,我作为男人……”
“你一个未及弱冠的孩子,称自己为男人,是觉得我们蒲渠山风太小了么?男人的事,我比你懂。”魏白插话说。
“是,你是比我更懂男人,可是你未必比我更懂他,因为你们不在一个阶层。阶层之间的差异,就像,就像,就像人和动物的区别。”
“小子,你敢辱我!”魏白大怒,面色血红,抓着韩制心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他不过是说实话罢了。”整理好妆容的代素娥,亲手将两人分开,道:
“莫说他那样的阶层,只要是有些微末官身的人,大多不会把普通百姓当作同类的。他们张口闭口就是‘你们’。这孩子不过是说了别人不敢说的实话罢了。”
“所以你是赞同他跟着的?”裴解问代素娥。
“我觉得他跟着,利大于弊。”
“可是对他自己来说,弊大于利吧。”
“那是他自己的问题,你何苦把他的人生扛在自己肩上?”
“可他不过是一个孩子。”
“已经断奶的孩子。”代素娥强调,随即又补充道:
“断奶的孩子,就是独立的生命。更何况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的身份,关键时刻,他可能会是我们的保命符。
代素娥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裴解耳中如同炸雷一般,震得她有些身形不稳,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地说:“那便让他跟着吧。”
韩制心不可思议地看向代素娥,早知道能这么容易就同意,他早就去找她了,何必这几天上蹿下跳地费心思。
代素娥也满心诧异,没想到自己的话在裴解这里如此有分量。
几人出了迷宫,就看到两天前被送下山的两名闯入者室鲁和学古早已等在外面。
“裴娘子,我们将军等候许久了。”第一位上山得室鲁上前一步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裴解总觉得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