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书砚在想什么。

就是因为她知道,所以才心疼。

他肯定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了。

自己之前出现意外,他肯定在自责他没有用强硬的手段把自己留在缅甸。

只要她不来京海,就不会发生意外。

这一次,他依然是在自责。

他一定认为是他的错,否则秦邵衡不会盯上她,不会想要置她于死地。

书砚就是爱把所有的事都往身上揽。

明明他已经做得够多了,明明他一点错都没有。

如果书砚真的出事,她恐怕一辈子也无法与自己和解。

“傻子……”她呢喃着。

这时,大门从里面拉开,三个医生齐齐出来。

宋知微伸长脖子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戴着呼吸机的书砚正在平稳地呼吸着,手上挂着吊瓶,几根细细的塑料管从他的胸口连接到两侧的机器上。

她看得心痛,声音也颤抖着:“医生,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恢复?”

三个医生相视一眼,示意出门说话。

“低热引起的昏厥,暂时稳定了,不过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

“详细的情况,病人家属跟我们去办公室聊聊吧。”

一听要去办公室,秦予川立刻自告奋勇,“我是他弟弟,我去吧。

“嫂子,你留在我哥身边吧,医生说的话,我会一字不落转告你的。”

宋知微连连点头,“好,辛苦你了予川。”

几人朝着走廊的另一边而去。

向春生也急忙道:“知微姐,那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好,辛苦了春生。”

病房里安静得只有秦书砚的呼吸和机器运行的声音。

她轻手轻脚地在他身旁坐下,神色哀婉地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

深睡中的他简直像个易碎的瓷器,稍微碰一下就会破裂成碎片。

他不是第一次上呼吸机了,却是第一次这么在她面前这么昏迷不醒。

心口像是被堵着大石头,钝钝的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