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鳐鱼市很远的海上，连绵的阴雨久违的暂停了一早上。

路生离开研究院时走的很早，他拒绝了孙有光给他安排潜艇护送的要求，自己拿着铲子一路拆一路建的离开研究所。

也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嫌潜艇的速度不如他自己离开的快。

路生跟着光标的指引一路飞着，任务不会给没有用的奖励，更别提那么明晃晃三番两次提醒要查看的附件地图。

所以他打开了附件地图，并向着离得最近的一个地点而去，那里路生也算得上熟悉，正是之前运输船游荡的那个区域。

虽然，大概，也许，可能是因为他一直不领取才提醒的，不过源头应该会在那里。

路生保持低空高速飞行着，虽未下雨，但清晨的水汽凝结同样让他的翅膀在扇动之间撒下水滴，带来一道雨停之后的超小型蝴蝶降雨。

到了目标地点，路生往旁边看去周围除了大海与天空别无他物，黑蓝色的海水和乌色的天空将他包围，天地间只剩下海水流动的声音。

路生看着光标向下指着，他忽的从蝴蝶化成人形，抬头望天，天上隐隐闪过绿光，隐藏在浓重的云里看不清。

莫名的海上刮起了呼啸的风，风催着海水涌动，也吹着路生的衣角发出这片空间里唯二的声音。

路生身上的白大褂早已脱下，此时穿着的正是极乐翼使本身那套繁琐华丽的衣袍，泛着金色与绿色的蝶翼垂在背后。

又要下雨了，路生望着低垂的乌云想到，连绵细雨突然的停歇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在宣告着接下来将要到来的暴雨，以及宣告着世界的悲鸣。

路生收了力径直从天空中向着光标坠落进入水中，无需多余的动作，因为光标的指引笔直着延伸向水中深处。

路生下坠着，一开始周围漂浮的大多是从城市中冲出来的漂浮物，下坠了一会儿后周围游荡的东西变成了丧尸鱼。

它们向着路生游来，身躯在双向奔赴中越来越大，但它们并没有打扰路生的下坠，巨大的身形小心的从路生身边经过，向着水面游去，然后消失不见。

一条接一条，许许多多的丧尸鱼从视距尽头出现，然后重复向着路生奔赴，遇见，然后离开。

这是一场盛大的觐见，由死者发起，目的是奔赴没有它们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