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捏着察哈尔的详细地图,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过了一会儿,朗霆来了。
朗霆将手里切好的黄桃果盘送到龙椿手里,又大喇喇的往地上一坐。
接着,他又一边把黄桃肉上插的小银叉子递到龙椿手里,又仰头看着龙椿道。
“阿姐,我刚打了几个电话,您交代的事儿我都弄明白了,烟贩子跟察哈尔那边交货的时间,是定在八月二十三号夜里十二点,地点在城西一个停了工的丝厂里,要这货的老板有两家,一家是察哈尔本地的混混头子,王玉荣,这厮在察哈尔的势力和我在奉天一边儿大,就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咱们也不怕他,另外一家买主是奉天赖家军的狗腿子,这人现在领着团长的职,名字叫贺东平,他手里能调动不少人,要是正面干上的话,咱们肯定吃亏”
龙椿插着黄桃大吃了一口,吃进嘴里感觉挺甜,便又新插了一块喂给了朗霆。
两人一高一低的在小亭子里嚼起了黄桃,嚼嚼嚼了半天后,龙椿一咽果肉。
“贺东平?嘶......也不怕吃亏么,横竖咱是抢了就跑,等他派兵出来寻仇的时候,咱都回北平了,我就不信他狗日的还敢带兵来北平查咱们”
朗霆跟着龙椿把桃肉咽下去后,又有点可怜兮兮的看向龙椿。
“阿姐,你是不怕,可我......我还得回奉天啊”
龙椿不解:“你回去干什么?柑子府里没有你住的地方了?你要是不爱住西院,我现在就让小麻花给你腾地方”
朗霆被逗乐的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我不是不爱在家里住,那个......哎呀!柏哥没跟你说么?我不是从他家里领了一个丫头回奉天了吗?阿姐,这丫头是实心跟我的,正经是把我当她爷们儿伺候的,天天夜里给我端洗脚水,我......我心里也是有她的,在奉天摆酒的时候,我本来想给您打电话的,但那两天家里又正给小杨姐治丧......我就......”
龙椿哼笑了一声,伸手揪住朗霆的耳朵一扭。
“知道家里办白事你还敢迎小丫头进门?我看你就是没良心!”
朗霆捂着耳朵“哎哟”一声。
“没有阿姐!我本来是要回来奔丧的,可我那小娘们儿她......她那个肚子忒争气的,我当时真是走不开啊,我今儿一回来就去给小杨姐磕头了,也告了罪了,您就别扭我耳朵了,回回我一回来就一脑门子的伤,我说您打人专打脸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龙椿闻言一怔,又呆呆的一低头。
“那丫头,有你的种了?”
朗霆先是低眉顺眼的“嗯”了一声,脖颈子还有点发红。
“有了的,就......她肚里有了孩子,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啊,就想着先办个小酒席,给她个名分,等到时候我带着她来拜见过您了,再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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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朗霆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龙椿匪夷所思的扯住朗霆的寸头短发,逼着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己。
“你进门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
朗霆直视着龙椿锐利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难受的一拧眉头,居然生出一副想哭不敢哭的委屈样子来。
“咱们这行伤阴德......不能有后......可是阿姐,那丫头真是个好丫头,她是真心对我好的,我现在手里的钱,养她娘俩儿十个都不叫事,我......我小前儿没爹没娘......后半辈子,您难道还叫我一个人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