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姐!我......我忘了走了!”
龙椿眯了眼,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黄俊铭。
“你今儿出去杀的谁?”
“一个扛电报箱的,叫什么小田还是大田”
“就没失手?”龙椿问。
黄俊铭呆呆的摇头:“没有,柏哥把这人下车时间给我了,下午他一出火车站我就给他拖走了,直接砍的脖子,一点儿没留手”
龙椿犹疑的一摸下巴,末了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脑子还没坏,行了,去吧,把荷包蛋热热,晚上吃凉的闹肚子”
“......好,这就去了”
......
洗过澡后,龙椿觉得自己反倒是清醒了些。
今晚出手时,也不知是轻敌还是久不晚睡,她竟头脑昏昏的集中不了注意力,抽刀时还在打哈欠。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敢深想。
前些日子,她怪自己懒了,疲了,老了,时至今日,她却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了。
她直觉自己身体内部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又很懵懂,并不知道这变化来自哪里。
作为杀手,她这样成熟,可作为人,她其实很生涩。
她已经快要步入中年,但始终都涉世不深,论及市侩人情,她也没修炼出什么特别的技巧。
韩子毅说的对,她的确是个老实人。
龙椿对着洗漱镜弄干了头发,又走出浴室坐在了餐桌边。
小二楼的餐桌立在窗户旁,是张小四方桌,不是什么名贵木料,但做工是扎实的,不摇也不晃。
同餐桌相隔两步的地方,摆放着一张一米宽半米高的行军床。
床上原本就有被褥,是柏雨山曾用过的,如今换黄俊铭用。
龙椿低头吃荷包蛋,一口下去就被味道惊艳。
蛋滑汤鲜,丝毫不腥。
她抬眼,笑着看向黄俊铭:“你还有这个手艺?”
黄俊铭坐在桌边给龙椿冲茶,闻言羞涩一笑。
“没有什么手艺,就是大锅饭,神仙庙孩子多,家里大师傅供不住的时候,我就在庙门上支个锅烧荷包蛋,一次能烧七八桶水,百十个蛋”
龙椿弯着嘴角一笑:“也是善事”
黄俊铭点头:“就是善事,要不是阿姐肯出钱,这些孩子肯定冻死一半饿死一半,哪能活到现在”
龙椿仍是笑着不说话,仰头把蛋汤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