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椿悄无声息的走到男人背后,又好奇的背着手,勾着脖子去看男人,还问道。
“你是谁呀?”
关阳林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他坐在躺椅抬头,手里的书都掉在了腿上。
“什么?”
龙椿歪头,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透出天真无邪的意味。
“你是谁啊?这是哪儿啊?”
关阳林愣了一瞬,他眨巴着眼睛,只问:“你不知道我是谁?”
龙椿摇头:“不知道,我妈让我来北平投亲戚,你是我家的亲戚吗?”
“你......”
中午时分,关阳林让大院儿里的小丫头带着龙椿去饭厅用饭。
自己则将刚给龙椿把过脉军医叫到了面前。
“她怎么回事?”关阳林问。
军医穿着一身红十字白袍,眼前架着一副断了腿的小圆眼镜,脑袋上还顶了一只直上直下的卫生帽。
他面对着关阳林团团手,又皱着眉头道。
“军座,这......我念书的时候在课本上看见过这个症状,就说人的脑袋受了重伤之后,就会记忆退行,脑子里就只有小时候的事儿了”
“还有这样的事?”
关阳林理解不了这种神奇的病理现象,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军医挠挠头。
说实话,虽然旁人都管他叫大夫,医生。
但他真正的从医经历,也就只有跟着关阳林从军的这一年半载而已。
而关于课本上的知识,他也就只记得这么一星半点儿。
军医拿出兜里的小手绢擦了擦汗,在心下盘算着该怎么糊弄过去这个大军头。
还得不是信口胡诌的那种糊弄。
关阳林平时治军很有一点残忍,来黄花县的一年半,他来来回回杀了七八个小勤务兵。
不是嫌弃那些孩子没个“奴才样儿”,就是嫌弃他们连端茶倒水都做不好。
他还需得陪着小心,才好保住自己军医的俸禄,和身上这条小命。
军医忖度了许久,才道:“有的军座,这个病状少见,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是比这古怪的病症也多的是啊”
关阳林坐在廊檐下的小台子上皱眉,闻言又不由问道。
“......这病能好吗?”
军医一笑,看不出关阳林到底想不想让那个女人病好。
但依他的观察来看,能让出了名不近女色的军座下血本救治的女人,大约是很有一点重要的。
“这......这脑子里的毛病么,说好一下就好了,可要说不好,疯了一辈子的也不少见”
关阳林怔怔的:“你说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