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椿看着这张地契,心里又伤感起来,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这张薄薄的地契,难过道。
“要是梅梅还在,让她带着钱退到香港,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要是朗霆还在,有他给我抬轿做副手,我心里也更踏实”
柏雨山眉眼一低,鼻腔瞬间酸麻。
“阿姐......”
龙椿笑着揉了揉眼睛。
“没事,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一时间,屋中寂静下来,柏雨山双手按在膝头。
“阿姐,小孟不回西安行吗?她不是还担着给共军送饷的事吗?”
“不怕,她在西安留了亲信,有人替她操心,你没她会交际,不带她你去河北你也打听不出来什么,你现在去跟小丁说一声,让他拾掇拾掇家里的东西,不论用什么办法,让他把东西连带着大师傅小丫头们都给我送到香港去,咱家绝不能再有丧事了”
“是”
柏雨山走后,龙椿又试着给帅府中去了个电话。
她想告诉韩子毅,多谢他给自己留后路,她十分感激,也知道好歹。
她也想问一问他,搬运北平文物的事,究竟是不是他的本意。
倘若不是他的本意,那他又是受了谁的胁迫,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电话那头的荷姨恭敬的同她回话,只说:“太太,司令不在,往南京去了”
龙椿黯然的低下头:“好吧,我知道了,最近不太平,你们都少出门吧,往家里囤点儿粮食”
“是,太太”
......
晚些时候,柏雨山将睡的稀里糊涂的丁然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起来,有活儿交代你”
丁然两眼迷蒙的从床上爬起来。
两脚下地时踩倒了棉鞋跟,他也懒得提,披了件外套就跟着柏雨山出去了。
丁然住的屋子离龙椿的住处挺远,他的屋子在西跨院的一个小两间里。
里间就是卧室,外间则是一个小茶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