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将木回风打横抱起,从树上一跃而下,木回风没来得及反应,她感觉到树叶间漏下的细碎金光打在了他和她的脸上,暖融融的,此时此刻,他们好像是怀着同样的心情望着彼此的眼眸,青涩而又如此清晰。
怀里的天洲娇声叫唤着有些微微发呆的木回风,提醒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需要它的口水来降一降温,它爬上木回风的肩头,小小的舌头亲亲地舔舐着她柔软的脸颊,舌头上那小小的倒刺梳理着木回风此时心里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的小思绪。
沈知将木回风轻轻地放到了地上,让她站稳,但木回风却仍是维持着不知所措看着他的样子,三分出神。
心里萌生出一种暖融融的情绪,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进一步了解对方,但是这种祸福相依的心情太可怕了,她害怕放任这种心情自由发展的话,她会依赖上沈知而变得离不开他,从而变得深陷其中自戴枷锁。她更害怕有一天沈知转身离开了,她却逃脱不了自己戴上的这幅枷锁。
亲情、友情、爱情,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更是如云聚云散,是看不见的风,没有人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我们生而获得亲情,但这一份可贵的亲情能否善始善终,于正在漫漫人生路上行走的我们,未可知;人生得一知己又是何其有幸;寻一人比翼双飞又是何其难得,为什么要把人生放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事物上孤注一掷呢?
不如停下汲汲追求的脚步,静下心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让自己在缘分还没有到来的那些时间里做一颗打磨自己的鹅卵石,然后在缘分到来的那一刻,有能力说出自己的心声。
木回风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不想冒险,她现在只想不受任何干扰地完成她那些必须完成的事情。
若有一天,海清河宴,百姓安居乐业,无贫无富,无贵无贱,社会富饶,再无鸡鸣狗盗、无作奸犯科之恶,天宫机甲亦可以脱去“战争傀儡”的可怕凶名,荒芜的土地上能重开出嫩黄的油菜花,荒废的村庄能重现鸡犬相闻的乐景。
那么,她愿意,和他一起游天下山水,看云起云落,一起去,冒一次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