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里离大漠太远了,通信灵玉没法把她的位置发送给阿娘。何况她也不想阿娘来涉这趟险,不想阿娘再与宗叶齐辉有任何瓜葛。
也许每一个人或早或晚都会离开父母的庇护,只身踏上陌生的土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只有自己记着来时的路才能够不会迷路。
“郡主,郡主?”直到侍女伸手小心翼翼地在木回风眼前晃着,木回风才回过神来,她看着镜中被侍女精心打扮了一番的自己,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镜中的人明眸善睐,肤如凝脂,头发也被侍女精致地梳成了乖巧地样子,飞燕发簪一左一右对称地插在发髻上,好看的不像话。
“郡主,好看吗?”木回风不想回答侍女的这个问题,她觉得挺好看的,但她就是不喜欢,这个世界有许多好看的东西,没有必要都去喜欢。
侍女退下之后,木回风就在那呆呆地坐着,眼睛没有聚焦地望着前方,突然就不想再努力了,一直以来都在尝试着摆脱的那些东西依旧缠绕在身旁,早年是穷追不舍的追杀,如今又是别有用心的温柔,其实她并没有失忆,与其说她失忆了,倒不如说是她希望自己失忆了。月影通过血脉之力拥有了她的记忆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但也正好替她掩盖去她撒下的这个谎言。
她不想记得她曾经因为害怕,把另外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称作母亲,不想拥有那段记忆里对阿娘越来越深的愧疚感;她不想记得自己记忆中那一个个狼狈的自己,她羡慕那些柔软的同龄女孩,羡慕她们笑得没有一点勉强的意味,羡慕她们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烦恼,她想忘掉那段让她长出满身倒刺的记忆,无忧无虑地成长在这个世界的阳光之下。
她曾经以为她能忘掉,但是这个噩梦却还在继续,醒不过来的噩梦,何谈忘却?
“我要在噩梦里种下充饥的稻田。”
门在此时被推开,木回风脚下的天洲从地上跳起来冲门弓着背发出恫吓的声音,来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立马又将门重新关上,恭恭敬敬地敲门问候:“回风,我可以进来吗?”
“月影?”木回风听出了她的声音,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抱起天洲伸手顺了顺它的毛,说:“嗯,进来吧。”
月影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进来坐到了木回风旁边的凳子上:“回风,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天洲在木回风的怀里不老实地打着滚,木回风一边用手安抚着不安分的天洲,一边笑着对月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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