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穿着脏兮兮的蓝色工装,笔直而修长的腿因着姿势露出了一段小腿,眉眼不羁,淡漠中又带着戾气。
明明是山海水墨中最浅淡的晕染的墨色,却又因这一分戾气成了那长卷上艳丽的垂枝海棠。
沈嘉礼侧着头,桑榆踩在他背上的的脚力道不轻,他粗粗喘着气:“还有为什么,好看呗。”
“太肤浅了,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拍下那些照片的。”敲在他头上的棒槌像佛家的木鱼一般沉闷的回响在这阴暗的仓库里。
“什么照片?”沈嘉礼似是不解。
“你觉得在我面前装有意思吗?”下一次敲击的方向偏了偏,力道也绝不仅仅像是敲木鱼一般的淡然。
水泥的地板在这一击之后肉眼可见的轻轻凹了进去,厚厚的灰尘激得沈嘉礼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桑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沈嘉礼害怕桑榆在录音,他作为沈家下一代的家主,不能在命案中留下太明显的把柄。
“你觉得我现在真的在和你玩那套吗?”桑榆敲着他脑袋,一下比一下重。
她烦躁于沈嘉礼的油盐不进,下手也自然不比之前的有轻重。
砸得沈嘉礼直抽冷气,没吭声只是在心里想着,等他回家了管桑榆被哪个保的,他得弄死他。
他笃定桑榆不敢对他怎样,一个小小的应侍生而已,又有多大的胆气,去抵挡一个城市里上流社会的家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