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众将都对桀骜不驯的金扎恨之入骨,但却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按照燕国的律法,俘虏了敌军大将是要献俘于国都的,现在他们还真不能杀了金扎。
片刻之后,李怜云走到了金扎身前。他并不吱声,只是抽出赤云剑在金扎面前把玩,赤云剑浑身散发的赤色光芒一时间照的金扎有些睁不开眼。在把玩一阵之后,李怜云突然挥剑砍向金扎。
李勇见状大吃一惊,以为李怜云要活劈了金扎,急忙大喊道:“三弟不可!”
可惜他还是叫晚了一步,李怜云的一剑已在顷刻之间挥出,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众人都看不清李怜云的动作。
不过,等众人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金扎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殿上,而捆在他身上的绳索却突然断裂,落在了地上。原来,李怜云并不是要杀金扎,而是在给他松绑。
没有了束缚的金扎,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对李怜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李将军果然身手不凡。”
李怜云将赤云剑收回剑鞘,笑道:“哪里哪里,让金扎将军你受苦啦,实在是对不住的很,对不住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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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扎听罢,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李怜云,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有屁就放!”
面对金扎言语上的刺激,李怜云并未生气,而是淡定地说道:“金扎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也罢,那我就说到说到。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眼下东胡已被我大燕占领,将军何不就此归降?”
“呸!”金扎唾弃一声,怒斥道:“让老子投降,你痴心妄想!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在,老子决不投降!”由于太过激动,气血攻心,金扎说话之间竟将右胸的伤口震裂,一时间,鲜血从他的伤口崩裂而出,将他上身染得通红。
李怜云见状急忙上前运起内力封住了金扎的经脉,帮他止住了不停喷涌的鲜血。随即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军不必动怒嘛,在下只是给你个建议罢了。不过,请将军仔细想想,眼下东胡领土尽失,铁查又龟缩肃慎,在下料定他已是全无斗志,将军又岂能再指望他呢?再者说,就算将军你继续为铁查卖命,就你们那点家底,又如何东山再起呢?如此形势之下,将军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岂不可惜!?”
说到这,李怜云停顿了一下,而金扎这次却没有急着发飙,而是紧紧捂住右胸的伤口,安静地听着李怜云的话。
片刻之后,李怜云继续说道:“自炎黄击败蚩尤以来,中原与四夷八荒本就是一家,将军又何必将东胡与中原区分得如此清楚呢?不管是东胡百姓,还是中原百姓,都是芸芸众生,我等为将之人,当为天下百姓着想,为天下百姓打出一片太平盛世!而非偏安一隅,枉费一身本领!这些道理,将军岂能不知!?”
李怜云的一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时间,金扎竟有些为之动容。
见金扎态度有些松动,李怜云立即走到金扎面前,怔怔地看着金扎,认真地说道:“将军,降了吧!只要你肯归降,我李怜云绝不有负于你!”
面对李怜云的真情相邀,金扎此刻内心十分纠结。李怜云的话确实已经打动了他,但是铁查往日对他也算不薄,他不想有负于铁查。
“哎!”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过后,金扎叹了口气说道:“李将军,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投降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
李怜云听罢不禁有些失落,一脸遗憾地说道:“将军何苦如此啊!”
同样失落的还有站在一旁的凌天,经过那日与金扎的一番激战,他被金扎悍不畏死的精神所折服,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
金扎摇了摇头,眼神呆滞地说道:“我心意已决,李将军不必再劝了。”
李勇见状对李怜云说道:“三弟!该说的你都说了,也算对得住他了。只不过,你虽然是一片好意,可惜人家不领情啊!”
“哎!”李怜云听罢叹了口气,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语。其实他已经感觉到金扎的态度有些动摇了,只是他没想到金扎会对铁查如此忠诚。
见李怜云已经放弃劝降,李勇立即大声说道:“把金扎带下去,不日押赴蓟州!听候大王发落!”
“诺!”两个卫兵急忙应道,随即便一左一右叉着金扎向殿外走去。
就在金扎转身的一刻,李怜云却突然站了出来,对金扎喊道:“将军!大丈夫当手执三尺长剑而立不世之功!望将军三思!”
金扎听罢,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不过最后还是在两名卫兵的羁押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