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东都督府那宽敞却寒意彻骨的书房内,
昏黄的烛火正轻轻摇曳,
似一颗在狂风中艰难跳动的心脏,
将微弱且不稳定的光,
倾洒在洪承畴满是忧虑的面庞上。
洪承畴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
身旁堆积如山的公文在这一刻全然被他忽视。
他的全部心神,
都被手中那份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日日本人死亡人数的报告紧紧揪住。
洪承畴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数字上,
眼中的忧虑与震惊愈发浓烈。
“这…… 这每日开荒阔开拓竟会死掉接近千人!”虽然都是一些日本倭奴!但是这绝对有伤天和!
他喃喃自语,
声音低沉而颤抖,
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难以承受的重量,
透着深深的不忍与焦急。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报告,
动作迟缓,
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拖拽着。
随后,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毛笔,
将笔尖在砚台中缓缓蘸墨,
浓稠的墨汁在砚台上晕染开来,
恰似他此刻纷繁杂乱、难以梳理的心绪。
“威远公,”
洪承畴一边提笔书写,
一边在心中反复思忖,
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 “川” 字,
“如此大规模地在这冰天雪地之时,
将日本百姓送去黑龙江开荒,
实在是过于残忍,
且人力、物力的损耗巨大。”
想到这里,
他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
笔尖在纸上微微颤抖,
“虽说威远公向来深谋远虑,
行事果敢,
可这般不顾天时,
强行推进,
实在是让人忧心忡忡,
怕是不妥啊。”
他的目光透过窗棂,
落在窗外那片被冰雪层层覆盖的广袤大地。
寒风如同猛兽一般呼啸而过,
窗外的树枝在风中痛苦地瑟瑟发抖,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天气,
实在太过恶劣,
那些日本百姓本就历经长途跋涉,
身体与精神都已疲惫不堪,
又怎能承受得住这般酷寒的侵袭呢?”
洪承畴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如今,
按照威远公的意思,
每 20 里修建一个容纳千人的城堡,
每个村子之间都开拓了宽达 10 米的道路。”
洪承畴放下笔,
再次拿起报告,
逐字逐句地仔细端详,
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叹,
“短短时日,
已经开拓了 50 个村子,
总里程来到 1000 里。”
他不禁在心中感叹,
“威远公这是要打造一条通往黑龙江流域的康庄大道啊,
其决心与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