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和姥姥姥爷出发了。
我在家照看昏迷过去的爷爷奶奶,每天精打细算着食物和淡水的用量,我也渐渐的开始愁眉不展。
在喂奶奶吃了爷爷带回来的药后,奶奶似乎开始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她的喉咙里不再发出无意识的音节,而是开始断断续续的,像是梦呓一般的呼唤。
她有时会喊爷爷的名字,有时会喊我的名字,但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单调的重复一个词语。
那个词语是——“是你!”
是你?
我紧锁着眉头,这个“你”,到底是谁?
……
又过了几天后,奶奶在某个深夜中睁开了双眼。
她虚弱的唤我的名字,用手支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的我被惊醒,急忙跑去厨房给奶奶倒了半杯水。
扶着奶奶喝了水后,她看起来稍稍恢复了一些,声音沙哑的问我最近的事情。
我思考了一下后,挑着比较重要的事情说了,奶奶听后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静静的看着爷爷。
爷爷的额头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像刚回家的奶奶一样滚烫,即使我时常用打湿的毛巾敷在爷爷额头,作用也微乎其微。
奶奶日益恢复了过来,现在已经可以凭借着支撑慢慢的走动,但因为每天所吃的粮食仅够我们身体最低的需求,奶奶始终没有彻底好转的迹象。
更糟糕的是,爷爷病的更加严重了。
爷爷在出去时不知经历了什么,归来时瘦弱的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肌肉下骨头凸出的形状,在昏迷之后,爷爷变得更加瘦弱。
……
我开始期盼着爸爸妈妈他们的归来,祈祷他们回来时,脸上能带着笑容。
脸上带着笑容,就证明着他们这次所得的物资数量很可观,爷爷奶奶就有痊愈的希望了。
随着日历上的纸张被一点一点撕尽,我已经渐渐失去了关于时间的观念,而电视上的新闻,从很久之前就悄悄取消了关于日期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