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呢喃一声一声的往耳朵里钻，笙灵泽还是有点怂。

犹豫再三，还是踏进房门。

垂首站在灵夙不远处开口，“父王，您何时回狐族主持事宜？”

灵夙抱着酒坛的姿势没有变化，或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嗓音如瓦砾刮过墙面般粗粝难听，“滚……”

笙灵泽苦着脸，“父王，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灵夙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滚出去，这个地方，以后狐族的人，不许踏足。”

见自家父王还是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笙灵泽只好拿出杀手锏了，一闭眼，“父王，你难道不记得九弟的血脉之力有损吗？你要是不救他，他活不了多久的！！”

笙灵泽小时候也嫉妒扶南，觉得父王太过宠他了，一点都不公平。

可是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再觉得，这样的宠爱，给他，他也是不要的。

有哪个真正疼爱自己孩子的父亲，会故意让自己的孩子几乎每时都命悬一线。

扶南那时，还是一个连妖力都不纯粹的半妖。

那天大战之后，扶南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可是燃烧血脉之力，对自身的损伤是致命的。

他不知道父王此时对扶南有没有一点真正的宠爱，反正他是觉得，他挺看不惯父王这个做派的。

笙灵泽的话，好似把自欺欺人的灵夙拉回到现实。

他不知道扶南受伤了吗？

不……他知道的，他只是没太关心，所以忘了。

他不爱扶南……这是他逃避不了的事实。

妖族本就薄情，亲缘这东西，更是可有可无。

他对扶南有愧疚，有悔恨，有心疼，但单就那一点点爱，很少……很少。

他养着他，只是因为那张脸，像养小宠一样，养来逗趣的……

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那是扶笙的孩子。

是扶笙和他的孩子。

灵夙看着手里泛白的香囊，“想必……阿姐很喜爱小九儿……”

笙灵泽再次抬头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灵夙的身影了。

他又开始不好受了，为什么啊？

烦死了！！！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