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高高瘦瘦,身体硬朗为人热情,从小管赵大成的饭。
昨晚她回家探亲了,一知道这件事马不停蹄往回赶,到门口听见赵大成又是赶人又是打小孩,当即劈头盖脸抽起莫时桉。
“疼疼!舅妈别打!”
赵大成马上松开孩子,别说这舅妈劲大打在身上还真疼!
“别打了别打了!”
“别打?我就要打!还敢赶媳妇走!你算什么东西,要走也是你走!你以后再打媳妇我叫你大表哥天天拿柳条抽你!”
“我哪里打过她!”赵大成大声反驳。
“你放屁!没能的废物整天只会窝里横!还敢说没打过人,你媳妇被打的声音哪家没听过?要说你也是个垃圾,娶了这么好的媳妇还整天挑剔这挑剔那,我们老赵家的脸迟早给你丢尽了!再这样就给你家谱除名,你爱滚呐滚呐去!”
“老子挣钱养家,顶用!怎么不可以挑剔了,你也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咋的一个劲怪我!”
大舅妈都要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话气笑了。
“哟!现在都会自夸了?那钱呢?不都给你上县城吃饭去了?屁眼烂透的东西!
只会想着自己一口吃的,你瞧瞧宝儿多瘦从来不会想着给孩子一口,你是个当爹的吗!畜生!还敢诬陷你媳妇,先反省反省你自己吧!”
不得不说大舅妈是个人才,越说越来劲了,追着赵大成不放。
被吵闹吸引过来的都是刚下工的街坊,几个妇人对赵大成指指点点,他满脸通红终于停下来抓住大舅妈的攻击法器,吼道:
小主,
“老子以后给她娘俩吃不就得了,又饿不死!”
趁着这功夫,陈秋幸已经带着孩子跑到屋内关上门,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村长又带着几个大伙子过来才止住骚乱。
屋外隐约听见赵大成说要还钱被奚落了一番,随后村长独特的烟腔嗓响起,一番思想教育后,警告他别再闹大事,不然担保不了他被关进去。
听到这陈秋幸都有点希冀,她是真期望这个家伙被抓走甚至永远不要回来!
可惜现实不能如她所愿,外面的人逐渐散去,门被拳头砸地哐哐响,连泥地都微微震动起来。
“躲里面作甚,出来给老子做饭!”
外面还有几个婶子,陈秋幸想他也不敢动手,壮着胆子出门来到厨房,发现灶台上居然放着手掌半大的猪肉,几个玉米棒子和一小袋粗面!
“愣什么,饭都不会做吗!”
陈秋幸不敢磨蹭了拿着肉就开始处理,赵大成站在窗外,隔着堵墙都让人怕得慌。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给你们老汉做饭去!再迟点老头都饿死了!”
外面的几个婶子哼了声,“成子啊,不会想支开我们打婆娘吧!”
“我们村名声都给你败光了!再这样我真给你举报了!”
旁边的大舅妈也骂累了,她有点奇怪今天的赵大成居然还知道买肉回来,这年头谁家不紧衣缩食的,他可从来没这大手笔!
但眼见时候也不早,她们几个老的也不干蹭饭的事,临走前叮嘱赵大成多给孩子吃饭,至于吃下去没,也没力气管了。
闹腾啊!
终于遣散了人已经临近下午四点,赵大成饿的前胸贴后背,脑袋沉沉地很想倒头就睡,但还是勉强撑着。
坐在院子里看着屋顶的炊烟,飘啊飘变成北京烤鸭——
原来是刚打了一个盹,他还坐在院子的板凳上。
期间陈秋幸两只眼睛站不同的岗,边盯着他的方向边做饭,肉切成肉片下水跟玉米煮汤,再蒸三块面饼。
她不敢吃这些,将中午的窝窝头热了当晚饭。
做完饼和肉汤端到桌上,莫时桉一上桌见她就要走,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