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儿摇了摇头，似乎猜出了黎清要做什么，不仅没听话，还疯狂往后躲。

反倒是那个小姑娘并未后退，她感受到体内多出那缕鬼气的躁动，眼睛一亮，捂着额头的手即刻松开，任由那道鬼气冲出来，直奔黎清而去。

黎清一愣，下意识后仰，就见那缕鬼气在他面前上蹿下跳，好像在控诉他抛弃自己的行迹。

要不是鬼气不能说话，黎清恐怕都要听见这缕鬼气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了。

“……是，虽然你跟了我上万年，但你本来就是她的鬼气。”黎清无奈的叹息，指尖轻点那缕鬼气，“乖，回去吧。”

鬼气蔫嗒嗒的漂浮在半空，扭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也感受到了本源的吸引，却就是固执的不肯离去。

没错，黎清身上的鬼气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当初鬼婴们慌乱输送给他的。

黎清是天生恶子，有躯体的时候便是人类，抛弃躯体也可以成为鬼，但属于天生恶子的力量是不会转换为其他任何形式的，鬼婴们为他输送的那些鬼气在不久之后也会被他自身消化。

但巧就巧在，黎清的魂魄被意外拉去了地府，鬼气会自动附着在魂体上，而他躯体的能量却因本身伤势过重，未能及时转移。

所以就导致，黎清的魂体被不属于他却极为亲近他的鬼气填满，成为了一只散装鬼。

这也是为什么黎清的鬼气会各自独立，拥有不同的自我意识。

如今黎清和鬼婴们重聚，自然不愿再‘霸占’着鬼婴们的鬼气。

不过就像刚才那个小姑娘担心的，黎清的能量如今在支撑着生还世界的运作，他的魂体如果再失去了鬼气的支撑，恐怕会有不测。

对此，黎清已经规划好了退路的，毕竟他总不可能傻到当场自杀吧？

——他的退路就是玄铁盒内，自己的心脏。